姬妧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撇,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吹了又吹,杭白菊在水中翻腾了几下后渐渐下沉,她浅呷了一口,暗暗骂道:“姓白的果然不是好东西!”
温琉璃看着她,无可奈何的摇头,然后无可奈何的笑了。
“他既然走到这一步,恐怕已经做好不回头的准备了。”
听到这句话,姬妧澄澈的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不知不觉添了一抹淡淡的忧愁和无奈,“不止是他吧,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这个话题一下子就被扯到了沉重的地步,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谈下去。
姬妧扭头看了看水波荡漾的湖面,撇了撇嘴,然后转移了话题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温琉璃摇头,耸了耸肩说:“像这种暗杀很难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是所有尸体上的伤痕差不多都一致,和白家训练出来的杀手的手法很吻合,但是光凭这点不能治白轩然那只老狐狸的罪,不过现在恰好白凤江死了,这件事肯定也会交到衙门来,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来查办,或许会有新的进展。”
姬妧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知道他又在打鬼主意,不由笑起来:“幸好还有你。”
温琉璃怔了一下,移开凝视她的目光,水波不兴的说:“我说过会陪你,至少要陪到你再也不害怕了,这天下都属于您一人的那天为止。”
走到这一步,他不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只是沾染了鲜血,这条路也要坚持走下去。
“一个人?”
姬妧轻轻呢喃着,无可奈何的撇嘴笑起来,她落魄时总是处境堪忧,无法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想要爬的更高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而真正坐在这个位子上,她才悲哀的发现,没有人和她并肩而立,这个位子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她身边还是空荡荡的,她还是孤零零的那个人,
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
可是坐在这个位子上,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温琉璃喝了一口茶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听宫人说,你最近和皇夫都不说话了?”
姬妧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神色冷清了许多,不悦道:“眼前春光明媚,又何必提那个大煞风景的人呢?”
温琉璃不解:“你对他的成见为什么如此深?”
姬妧皱眉:“他是白凤临,是白家的嫡长孙,是白轩然的亲生儿子,他杀了凤惜,他还不说他做过的这些事,单凭他的身份就足以让我对他有成见。”
温琉璃无奈:“我明明说过他不是,难道改变了容貌和声音,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的,没想到连你也不认识他了。”
“你不了解他。”
姬妧面不改色的说,心口一点点收紧,“他的确很聪明,这点恐怕就连清初也比不上,只是就算他骗过世上所有的人,他也骗不了我。”
温琉璃对白凤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陌生人会有的,所以他才更加肯定姬妧的无端猜测是错的,“你口中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姬妧没有争辩,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此寂静,水波不兴。
他知道劝说无用,也不打算再强逼她,迟疑了一下,他伸手从腰间摸索出匕首放在桌面上,金镶玉的刀鞘,就连手柄上也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姬妧诧异的看着他,温琉璃把匕首放到她的面前。
“这把匕首你好好带在身上,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防身。”
姬妧端详着匕首,短小而精悍,做工也十分细致,佩戴在腰间也可以当作装饰来用,她点头,拿起匕首放进袖间淡淡的笑着说:“好。”
如同温琉璃所言,白家果然将白凤江的死推卸给陆家了。
而陆家自然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