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皆有客房。请何大人与众位捕快大哥早些歇息吧。”
盘步的这一番话无异于灵丹妙药,本是困顿的众人闻言呼啦啦站起身来。何崇志更是当先抱拳道谢:“多谢张大人美意。”
盘步笑笑道:“无须多礼,何大人请。”说着,盘步伸手做请。何崇志也不再客气,带着众捕快下楼去了。
第二日清晨,青浦县县衙开堂审案。
自从前年太祖朱元璋命徐达与常遇春带兵剿灭了盘踞在苏州平江一带的张士诚部,这苏州与松江府一带便很少再有大的战事,连作奸犯科的事情也少了很多。
身为百姓自然希望安居乐业,平静的青浦县突然发生了一起命案,自然引得百姓争相前来观看,一时间衙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奎就坐在衙门对面不远的茶摊上喝茶,这件案子已经无须大奎再横加干涉。但却叫盘步混在人群中探听虚实。
何崇志办事果然很利索,一早便安排捕快将所有涉案人员一并带上堂来。
经过简单的问案,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死者吴纪元,身为官府税吏滥用职权私征场地税借以牟利。案犯曾西怀无钱纳税,吴纪元即要以案犯曾西怀所贩卖的牲口抵税。曾西怀不从,遂被吴纪元伙同数人殴打。
扭打间,曾西怀愤而起身,从地上拾起石块胡乱投掷借以自保,怎奈误伤税吏吴纪元从而使吴纪元重伤不治身亡。
待到一切问清楚,何崇志当堂断案:“松江府及所辖州县由于连年战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昔年太祖曾颁布诏书,但凡人口不及三千户之州县,所有税赋一律减免三年。今税吏吴纪元公然私征杂税贪赃枉法,以至与曾西怀殴斗死于非命。
青浦县令吴纪亨虽薄有政绩,但其胞弟所作所为,其身为兄长难辞其咎。现本官宣判:将青浦县令吴纪亨革职查办。”话音一落,早有捕快扑上堂来将青浦县令吴纪亨五花大绑押下堂去。
何崇志又道:“曾西怀不服官府管制,斗殴误伤人命,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现本官宣判:将案犯曾西怀押回松江府打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说着何崇志一拍惊堂木扬声喝道:“退堂。”
“威武。”堂下两侧衙差唱着堂威,只见两名捕快走上堂来将曾西怀上了枷锁押下了大堂。县衙门前看热闹的百姓见到何崇志如此宣判,皆是不禁议论纷纷。盘步听到连忙回身向茶摊跑去。
“义父,不好了。何大人判曾西怀问斩啦。”盘步还未跑到大奎身前已是扬声叫道。
大奎并不惊慌,却是依然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义父,你快想想办法啊。”盘步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大奎放下茶碗,这才道:“我等前来是查贪官的,并不是来搭救死囚的。想什么办法?”
盘步闻言一愣,这才问道:“那税吏吴纪元如此可恶,打死便打死了,为何还要再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
大奎望着盘步良久,这才道:“吴纪元虽有百死莫赎之罪,但自有国法处置。曾西怀身为一介百姓,杀伤人命自当依处。这有什么不对吗?”
盘步还要争辩,大奎随之伸手止住盘步话头道:“曾西怀若是任由吴纪元抢去了牲口,随后一纸诉状告上县衙,到时自有国法为他伸冤。若是青浦县令吴纪亨徇私枉法,自有本官理论。身为百姓,能喊冤能告状却万万不能杀人。因为杀人者死!”
盘步闻言气道:“当时只是误伤,曾西怀是失手啊。”
“盘步啊,为父说了半天你仍是这般执拗。来,坐下说话。”大奎伸手一指身边的板凳。
盘步气呼呼的过去坐了,大奎这才道:“税吏吴纪元私征地税借以牟利,这是吴纪元的错处。其兄长青浦县令吴纪亨虽不曾参与其胞弟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