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
“这里原来的大哥就是他吧?”
罗启平扬了下下巴示意那个刚刚被朱永臣摔倒又踩了脖子的敦实汉子。此时那敦实汉子正扒在床上,被踹飞的那个家伙正在给他揉腰。
小个子孙军低声说:“趴着的叫王四,我们都叫他‘四哥’,给他按摩的叫李文植,是个朝鲜骡子。他们两个原来都是在国际列车上抢劫的,专抢中国人,还强奸女旅客,坏透了。”
“你不也是强奸犯吗?”罗启平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他自己就是强奸犯还看不起别人。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干的是俄罗斯娘们,他们祸害的可是中国人,现在说叫我们的‘同胞’。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北京至莫斯科国际列车上的确经常发生抢劫c强奸案,作案的基本都是中国人,而受到侵害的百分之百都是中国乘客,最严重的时候一列客车甚至被洗劫几次。
“他以前经常打你吗?”罗启平问。
“不光打我一个,这里的华夏人他都打过,蒙古人他不敢打,那帮家伙很团结,打一个全上来跟你拼命,所以我们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监舍的基本情况摸清了,罗启平就叫孙军回自己的床上,他要躺一会儿,刚刚那顿暴打虽说没伤到筋骨,但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孙军临走亲热地说:“大哥,以后我就跟你了。”
罗启平拍了摆手就躺下了。
虽然进了监狱,但鲍里斯的消息却一点没有,罗启平思索着如何才能见到这个曾经显赫一时如今却身陷囹圄的富翁,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
他被孙军摇醒的时候已经快快黑天了,从监舍东侧的小窗口能看到一块灰色的天空。
“大哥,开饭了。”孙军把一块砖头一样硬的黑面包和一小块萝卜腌菜塞到罗启平手里。
“这里吃饭都是在监舍里吗?”
“是啊,一天两顿,都是从铁门上的小窗口递进来,连送饭的人啥样都看不见。”
“那这里有放风时间吗?”
“有,一个礼拜一次,星期一早上在院子里,可也不过只有十五分钟。”
这下罗启平和朱永臣可有点晕了,这监牢里的情况和他们想象的大相径庭,连这个狱霸抢得都没什么意义了,如果是这样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鲍里斯碰面,更别说一起逃狱了。他们两个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了对方的心思,罗启平安慰说:“先填饱肚子吧,先观察一段日子再说。
监狱里的生活虽然枯燥乏味,但这所远离俄罗斯心脏地带的监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狱警基本不来打搅犯人,不像华夏的监狱早晚点名狱警查房。牢门的小窗口除了一天两次送饭外很少有被打开的时候,就好像狱警忘记了这里还关着一群喘气的活人。
星期一到了,可以放风了,说是早上,其实天还没完全放亮。犯人们被以监舍为单位排着队带到大院子里,院子的地面上用白灰画出一个个方格子,格子很大,每个都有两百平方左右,格子上面有数字,对应着牢房的号码,院子四周的高墙下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察。罗启平从图纸上得知这是一个套院,这个院子外面还有一圈院墙,比这堵墙更高大厚实,所以根本就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这座监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少的也有15年刑期,多数是终身监禁,但犯人并不多,至多不超过三百人。罗启平和朱永臣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四处搜寻着鲍里斯的影子,一不留神罗启平脚就接近白线了,被孙军一把拉了回来。
“大哥,千万不要踩线,只要你出了我们这个格子,轻了被警察打一顿,重了会关小号儿的。”
罗启平心里这个气呀,心说“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规矩也太严了,要是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和鲍里斯建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