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伶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平静的双眸看着温夕禾。只是双眼里,已经沒有了平日里的冰冷。
她只看着她,等着温夕禾继续说。
众人的沉默里,温夕禾再度上前一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她伸手轻轻地拉住了奢伶的手。
“伯母。”
那一刻,温夕禾是紧张的。就连身边的人也是,大家齐齐地将视线落在温夕禾拉住奢伶的手上,只等着接下來会发生的事情。
众人以为的事情并沒有发生。
奢伶沒动,更沒有冷漠地甩开温夕禾的手。
她甚至低头,将视线落在两个人交叠着的手上,半晌沒了声音。
见奢伶并沒有自己以为的那般甩开自己甚至冷眼相对,温夕禾的心悄悄安定了下來,这才继续说。
“你是他的母亲,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如今,他更是奢家的一份子。这种时候,即使危险,他也不会走。所以,伯母,让他留下來吧。就当”说着扭头,温夕禾轻轻地看向身边的赫冥爵。
“就当,这是他为自己的母亲做的一点事情,尽得一份心意。”
说完,轻轻地扯起嘴角,冲着赫冥爵轻声再问。
“你是这么想的吗?”
赫冥爵并沒有回答,却走到身边去。低头的时候,视线在奢伶和温夕禾交叠的手上飞快地扫了一眼,眼中某种温柔的光一闪而过。
“夕夕,”他不回答,却只轻声地喊着温夕禾的名字,转而揽着她,将她带离自己母亲的身边,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折腾一番累了吧,天还沒亮,陪我再睡会儿。”
温夕禾似乎还在他的怀里挣扎,背影里,力道总是不够的。
“阿爵”
“乖,听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奢伶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定定地,目光中某种坚硬的东西,就那么跟着慢慢地似乎是融化了一般。
身边,封少蓝无声地走了过來,轻轻地挽着她的胳膊,视线跟她落到一处。
“伯母,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
奢伶的目光轻闪,半天终于缓缓地,甚至极为轻的说了一句。
“是,我应该相信”
至少在这一刻,奢伶在心里也那么告诉自己。
这是自己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自己的骨血。
即便不是如此,她也应该相信这么多年來赫冥爵自己的成长。
温夕禾和赫冥爵上了楼,男人的反应却沒有之前的那般从容。房门一经关上,原本一直放在温夕禾手上的大手便离开,赫冥爵原本一直挂在脸上凉薄而浅的笑意,忽然就也随着消失不见了。
“阿爵”温夕禾看着男人默不作声地走到落地窗前去,修长的背影分明了给连她一抹消沉,温夕禾的心里跟着“咯噔”一下,急忙跟了上去,“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不对?”
温夕禾跟过去,站在男人的身侧,睁大了双眼看着男人的侧脸,有些不安地猜测着赫冥爵此时的心境。
若是这一次,她说错了什么话。
那么,也就意味着,她替赫冥爵,做了一个最为危险的决定。
那她
温夕禾的脸色一变,这边赫冥爵却轻轻地摇头。
“夕夕,你说的沒错。”赫冥爵扭头安慰性地抬手摸了摸温夕禾的头,目光缓缓地转向窗外不知方向的风景上,“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我决定留下來的意思。”
说这话,男人也就是眉头难舒展。
“那你是怎么了?”温夕禾忍不住凑上去,小手钻进男人的大掌里,用力一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