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们士族贵家女的做派。”说罢,也不理会甄凤纭有何反应,招手吩咐雪兰:“交代沈管家送甄姑娘回甄府,且将我的话告诉甄夫人,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望甄夫人能悉心教导,若甄夫人实在有心无力,不妨送入修仪府由专门的尚礼嬷嬷教导。”
甄凤纭彻底呆住了。
她原以为纵然自己冒犯了陈珈珞,她一介女流之辈,尚未出嫁,也最多是依着郡公主的身份训斥自己一番,却没想到她居然要把自己送到修仪府!世家的公子姑娘一出生都是要习仪礼,世祖皇帝起设立专门的修仪府,但后来因为为人父母心疼自己孩儿,唯恐在修仪府受了委屈,渐渐的送到修仪府习仪礼的也只有一般寻常官家的公子姑娘了。像是光禄大夫这样二品散官,还是能有个面子将自家姑娘留在府里教习仪礼的。
其实不光是甄凤纭震惊,屋子里这几个贵女们都一个个目瞪口呆,再瞧向珈珞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畏惧,全不似初始的不屑。
恰此时若樱进来禀道,说是宁王嫡孙女华阴郡主和苻太尉府上的安乐县主已经到了府门,珈珞笑道:“快迎。”
这厢,沈二手下的小厮沈衣来报,谢府长宁郡主身子欠安,今日怕是不能来赏乐舞,还望郡公主莫要怪罪。
沈衣话才说完,裴羽瑶就茫然道:“昨个才和慕惢姐姐去归去来吃了”话未说完,自知失态,裴羽瑶以袖掩唇,满脸尴尬。
其余诸人交互了眼神,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方才还正春风得意的上阳郡公主要如何应答。却见珈珞转身吩咐了一旁的丫鬟:“雪兰,将昨个二夫人送来的那只老雪参送到梁国公府上去,今个请了诸位姐妹赏乐舞,我自是不便亲自上门探病,择日再去。”
雪兰依言退下。
珈珞拂袖起身,仍旧是笑得温和,似乎裴羽瑶那话未曾说,她也未曾听过,只道:“华阴郡主和安乐县主既然已经到了,我们便同去洛神阁吧。”
郑蓁闻言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都是洛都贵女圈有名的人儿,谁又不知道谁呢。长宁郡主谢慕蕊,平生最憾恨之事,就是出身被上阳郡公主陈珈珞压得死死的。谢慕蕊,自是谢氏长房嫡女。而陈郡谢氏,却是与琅琊王氏一般,望族中的望族,勋贵中的勋贵。但谢氏素来好个风雅,在朝中占据重臣之位的并不多,但清流名贵中,儒士大家却极多。为何说谢慕蕊生平最恨陈珈珞呢,这倒是多年前的趣事了。彼时先帝还在位时,陈府和谢府一前一后都有了弄瓦之喜,先帝大喜,亲自赏封。却不料,陈珈珞封赏郡公主,而谢慕蕊却只是郡主。虽一字之差,却千差万别。谢慕蕊自负清高,颇具才华。每年的流觞曲水节,她都能拨的头筹,久了,便得了望族名媛的称号,与何太傅之女何鸢不相上下。但她是先帝敕封的郡主,与何鸢这皇家赏赐的郡主自是大不一样,所以谢慕蕊便隐有洛都第一名媛的架势。四年前,流觞曲水会,严家小公子不满谢慕蕊自傲,当众狂言:再高贵能贵得过上阳郡公主?自打那,谢慕蕊算是恨上陈珈珞了,也不管两人有没有过节。
实则,谢慕蕊恨的,却是出身。虽陈家是新兴名贵,但陈珈珞贵就贵在她母亲齐国大长公主,先帝胞姐,今上亲姑姑。而谢慕蕊,虽谢氏是望族,但母亲却只是一个外姓侯爷家的郡主,自比不过大长公主。也因此,陈珈珞是郡公主而她却只是郡主。
往外走时,又见珈珞不着痕迹的吩咐若樱:“告诉葳蕤小院的,今个可将府里盯仔细了。
这厢,珈珞带着一群姑娘们上了马车往洛神阁走去,太师府,半个月静谧的气息也有了一丝变化。
棠棣小院侧门,一着莲青色夹银线绣百子榴花半旧裙衫的小丫鬟,紧张的朝四周瞧了瞧,便谨慎的绕过那一片浓密的草丛,绕了园子,过了两道抄手游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