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愣。
他看过来:“不想建孤儿院?”
“想。”我不由红了眼睛:“你想买岛是想帮我建孤儿院?”我没有对他说过,而他从不同情任何人。
“或者买一块地,但并没有合适的。”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买到。”
我扯住他,必须确定这件事:“你是为了我才想做吗?”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说:“突然想做点善事。”
“可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做善事?”他这行不需要善良,那不仅没有用,还会让他陷入危险。黑帮嘛,赚得都是黑心钱,最容易合法的赌场也逃不出骗术:“如果是为了我,就说是为了我就好。”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既害怕又期待。因为要买这么一块岛,要付出这么多精力去打理,还要供养孤儿。如果他喜欢慈善,能因此得到快乐,那我很愿意。可如果单单为了我,它就变得很重。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在我还没想好时,他已经告诉了我:“如果你喜欢养马,我也可以给你建马场。”
我没说话。
“抱歉。”
“在你心里,孤儿和马是一样的?”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
“是。”他看来并不想说漂亮话粉饰:“因为我不认识他们,更不了解。也不需要有接触。”
我没说话。
“我希望你高兴。”他握紧我的手,轻声说:“抱歉。”
“为什么说抱歉?”
他依旧很紧张:“我没有同情心。”
“没关系。”我真的没有怪他:“我不要求你同情他们,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我只是觉得意外,想知道你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同情他们。”
他沉默地搂住了我。
我俩继续沿着上坡走,已经能够看到教堂的灯光。
我突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你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个伤口?”
他没说话。
我忙说:“你病的时候我想摸摸,但你一下子就很害怕,不停得打哆嗦。”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钟,才说:“我爸爸说出生就有。但我偶尔梦到有人用刀顶着这个位置。”
“生病的时候才会梦到?”
“小时候总能梦到,长大后只有生病才会。”他说:“我问过我妈妈,她说我小时候受过惊吓,但那时我亲生母亲还活着,她不清楚情况,我爸爸不肯告诉她。”
“可能是怕你吓到吧。”我说:“伤口好像在动脉附近。”
他又沉默。
我正想换个话题,他忽然说:“我觉得挟持我的人现在还在我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他轻声重复:“只是感觉。”
这岛上的天主教信徒还是蛮多的,所以教堂没有雇人,而是信徒们轮流打扫。
此刻教堂里有几个守岛的随扈在祷告,见到费怀信并没有动,大概是因为神的面前人人平等。
我不能进入祷告区,就站在外面参观。教堂里的雕塑非常精美,气氛神秘而幽静,每一个柱子上都雕刻着经文中神的塑像,看上去慈悲而温情。
我总是忍不住想,有信仰到底意味着这个人坚强,还是脆弱?
神性到底是暖的,还是冷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费怀信出来了。我顺口问:“这里能结婚吗?”
“嗯。”
“是有效的?”
他目光怪怪的看过来:“法律上无效,但宗教中有效。”
“”
“怎么?”
“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