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武境内,高山绵延,树林之中有人在跑,发着莎莎的风声和树叶声。
“呼,呼该死的!”青衣男子边跑边扭头,“不就是偷你个点儿钱吗?至于没日没夜的追我吗!”
身后追人那位一身绯衣,肩膀上一个毛绒绒的看着老鼠大小的不知名生物,小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这正是咱牛逼闪闪的阮离尘大人和来福大人也。
“废话,你偷我钱,我还不追你,你当我是拿钱当纸烧的大款不成?”阮离尘跑着,手里拿着根小树枝指着前面苗条那货。
“快停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前面那人只是死命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听起来已是累极,“我把钱还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你不打我或者杀我。”
“我何时说打你杀你了,你把钱包给我就行!”阮离尘也是跑的气喘吁吁。
前面那人忽然刹闸停下,脚下被撵出一道深深的土印子。
阮离尘大步走那人身前,一把拿过那人伸出手中的钱袋,瞥了那面色窘迫的人一眼。
那人长着一双十分晶亮的眼睛,嘴唇粉嫩,看着就像是那雨后露珠滋养的花朵,虽然用花来形容男人太过娇嫩,但着实面色如花,实实在在一正太。
“砰。”阮离尘拳头拍上某倒霉人士后脑勺,随后哼了一声。“叫你偏偏偷我的钱,害的我跑这么远!”
“你说不打我的!你你不是君子!”那被打的人立即委屈了,看着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
“哦?”阮离尘收起钱袋不屑瞥他,“没想到小偷的嘴里还能说得出‘君子’二字,真是难得,况且我本身就不是君子。”说完就快步往前走。
谁料想刚走出一步,就被那正太拽住胳膊,用双可怜兮兮足以瞬间秒杀众多女性的天使光环眼神特地压低身子抬眼看她。
可惜阮离尘就是个不懂温柔的母性情怀为何物的,平时就把自己当个男人的人。
阮离尘挥挥手,不耐烦扭头,“干嘛?”
“我我没有钱,能不能带我进城?还有”正太嘟囔着嘴,双手忸怩地揪着衣角。
“我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阮离尘听闻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啊掏啊的,掏出一块白花花的干饼递到那人手里,“诺,别跟着我。”
那人拿着饼愣了一会儿,抬头时阮离尘已经走了老远。
阮离尘在前面走了一阵子觉得累了,就近坐在树下歇息,嘴里叼着根草,抬头看着天空。
一个月前她在西武云州与晏汀尘碰面了,先前得他用信鸽传信给她说他身安好,她心中的激动与欣喜无法言表,再后来她到了西武,又得他传信,说他在云州,她这才转路线前往不远的云州。
她还记得在那船上相见的晏汀尘,那个时候,她竟觉得想哭。
晏汀尘瘦了,不止瘦了一圈,他如火一般的气质与光亮依然那般耀眼,但是一眼便看得出那是比起以前更为沧桑与深沉的气息,他浑身不知觉蔓延的还未走出的悲伤之气。
这路上,死了不少人吧
他看到她第一句便笑问,“你可还好?”
她答:“我自然好,不好的是你。你看你,竟成了这般模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我敢公然在此地,已是占领了云州,另外打拼出的还有龙州,岐山,封蛮等六处地界,下面,便是直达燕京了。离尘,不管你认为我这般做是对是错,我都要做,因为我身上担负的不只是我自己的一条命,还有我手下那千千万万的人和亡魂。”
“晏汀尘,苦了你了。这世间本就没有正误之分,只端看人如何看的态度罢了,若我是你,定也会那般做,恐怕,会比你做的还要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