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家不在家的时候,把人家家里搅得翻了天的人应该对人家说什么?
阮离尘干干笑着,看向大殿外躺满一地的黑衣人显然是皇后的残留势力潜伏在宫中的黑衣人,被陌惊鸿揪出来处理的,她看向陌惊鸿,发现他瘦了些,以往合身的衣袍此时看着竟觉得宽大,银紫的袍角轻轻吹起,一身的风尘之气飘出,额前发丝飘过脸颊,轻抚瘦削的下巴。
来福大人到了墙角,揉了揉鼻子,看着主人心中思念之情如滔滔江水不绝,但感觉周围空气出奇的冷,这一瞬间刺溜地顺着阮离尘的腿钻进她的衣领中。
陌惊鸿看着阮离尘面无表情,双眼沉浸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又见他盯着瓶子,阮离尘忽然觉得心里没底,“嘿嘿,那个这个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高罗国本无意挑衅千渊,但其中高罗国误会有人闯入他高罗营中杀死太子及三公主,太子与公主在高罗国皆有极高的威望,这才形成全民激愤与千渊对抗的局势,我此次去便是查出真凶还千渊清白的,对于那些小手段我自是手到擒来,极快便解决了。”
“这样啊。”阮离尘点头,对于陌惊鸿言语间的不谦虚也是习以为常,“那凶手是何人?”
“凶手是高罗本国吐樊齐王,因政见与高罗王不和有心报复,另外吐樊齐王早就有意侵占千渊边土,借此机会一举两得。”
阮离尘点头想着,不愧是陌惊鸿,那般涉及两国颜面的问题岂止是找出凶手就能解决的?他定是做了不少功夫,暗自动了不少的手脚,才能让高罗一国平息下来。
她走向玉魂蹲下,将他扶起,回头对陌惊鸿笑道:“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我想你是累了的。”
玉魂站起身,看了陌惊鸿一眼,对阮离尘笑了笑,“离尘,你何时这般胆小了,他可是用的着你这般怕吗?”
阮离尘凑近他的耳朵,“他这人黑着呢,不知多少人不知不觉都被他黑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玉魂眼神一凝,“离尘,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连我”
“你什么?”
“没什么。你身上伤重,还是回去好好调养的好,一月之内切记不要动用真力,动用越多,伤损越重。”
阮离尘点头,“知道,玉神医之言离尘定当谨记。”说完嘿嘿笑了笑。
玉魂看了陌惊鸿一眼,垂下眼眸,扶着门框向外走出,声音传出,“七皇子可要照顾好离尘的身子,她现在已经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了。”
陌惊鸿瞥了玉魂的背影一眼不说话,但眼神极深,似是从冰海之中静静涌动的黑色暗波。他轻轻拽过阮离尘的手腕,拽到自己面前,手指伸出似乎微微有些颤抖,轻抚上阮离尘胳膊上的伤痕,眸底忽然如涟漪般摇曳起来,那点点晶亮与波痕忽然毫无遮掩地呈现出来,看的阮离尘心竟然疼了疼。
来福大人忽然探出小脑袋,瞪着玉魂的背影,哎呀你个笨人,你一走阮离尘不就是主子了吗?主子是我的,是我的呀!
阮离尘觉得来福大人动弹地衣领都凌乱了,一个指头将他压了下去。
他盯着阮离尘的粼粼伤口,染成比绯红更艳色的红在他如玉的手指间凝干,“离尘,你可记得我走之时对你说的什么,你答应的什么?”
阮离尘瞬间低下头,乱发遮住她眼眸。来福大人在她领口里藏得更深了些,尾巴上的几根毛儿还在领口外翘着。
“离尘,我对你说过,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那是你的自由,但我要你完好无暇,不是这般伤痕累累,每次都带着这般浓重的痛,你可知我这一路上,心中煎熬?”陌惊鸿看着她,将宽大的披风解下披到阮离尘肩上,“你总是太过刚烈,任何事都做过十分,我不要你为了别人如此拼命,却不爱惜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