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秋霍然回头,瞳孔一缩,手猛地挥出将她扔在冰棺外一角,避开层层打来的冰针,自己旋身跃起,一脚踩上冰棺,继而脚下用力,身子极快跃起忽而出掌,粘在洞顶壁上。如飞雨般层层飞射过来的冰针从李少秋衣襟,袖口,袍角擦飞而过,蹭蹭钉在冰墙上,震碎丝丝冰喳。安知蕴脱离李少秋手后,双手抓住牡丹一般艳丽色泽的衣襟,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头上金色的凤簪在坠落之时,连带着头发落在地上。
冰针刺入墙面,完全没入其中,透着冰喳依稀可以看到冰针的尾部,在墙面上轻微的凸起。李少秋漠然看了一眼墙面正要飞身而下,冰棺之外忽而下陷块块方形砖块,其中带着莹绿光泽的飞镖向四周飞射而出,其中数十铁镖向李少秋射来。
长剑出,银光长虹,道道飞射,李少秋冰冷的眼眸寸寸冰结,五识通透,剑极快划出剑花,冰蓝泛着银光的光疾速交叉,刺入,散开,聚集,在李少秋周身形成丝丝防护网,飞镖打在上面划出蹭蹭火花,再被大力反弹出去。
安知蕴停止了喘气,静静坐着角落里,乱发散落在冰寒中结出冰喳,眉眼上蒙上一层冰霜。她看着李少秋眼睛开始变得空洞,像是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风华绝世的男子在长亭之中舞剑,风拂过他的墨发,飞花飘洒,飘逸起来的墨色衣摆仿若傲世的刀剑。他的身姿卓越,尊贵,高雅而有一种浓重与深沉,仿若端云之上忽而绽放出一抹浓烈的色泽,在眼前一时刻入灵魂之中。
一见,而倾心。那是她少女之时热烈而纯粹的心情和渴望,那是她自小高傲任性所没有过的爱意与追求。
后来,她知道他是帝王,千渊的新皇。她扶风最受宠的公主,心高气傲誓不入宫为妃的决绝便那般轻易地被毫不犹豫的打破,她从未知道,自己这般在不久之前看来就像是个让她随意轻视与嘲讽的傻子。
再后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无法控制地陷入那般争斗与阴谋中,他的漠然和她的恨在许久的岁月里一天天不断冲撞,结出粗大的毒刺儿来。他从不爱她,而他却爱那个从不再在他身上停留一刻的人真心爱护,呵护,宠爱,倾尽他的所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尽管,她从来不要什么。
那个人是她唯一真心对待的朋友,但命运却总是那般可笑,让她的东西一件件被那个人在轻蔑而漠然中一一夺走而不留痕迹,甚至总是以那般同情而悲悯的眼神看她。
她依在棺木旁,缓缓伸出手轻轻附上自己的额头,乱发在冰冷中凝结,划出颗颗冰晶,她看着李少秋跳跃的身姿,他不时被锋芒擦出的细小的血,洒在她冰冷的脸颊,微微抬眼,刹那融化。
“咳咳”她咳出两口血,一瞬间李少秋便跃到她的面前,半跪于地,目光寒冷地看着她。
“死到临头还耍花招。”
“你为什么咳咳不用我为你挡箭?”
李少秋偏过脸去,不看她,“不为什么,只是不想承仇人的情。”
安知蕴笑了,“你想杀我,用何种方式都是杀,又何必在意那么多?你我不同,我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杀人无数,世间正理可为不可为皆与我无关。平衡言论的话,我便是恶的,杀恶人本就是天经地义。”
李少秋默了片刻,看向她,缓缓从腰间抽出长剑握在手中,举到安知蕴眼前,“有人说过,无论是怎般恶的人,都是被爱着出生的。你,我是杀定了,但我却不会与你一般侮辱人的尊严,即便我们,同样是杀人。”
安知蕴看向结着冰喳的洞顶,仰着头,忽然笑了,“我死便死,因为从一开始我便知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但,你要知道,一切都已经开始了,我一死筱动便会知道,他会替我做完。”
镇压。李少秋冷笑,“这场战役在你还未发现之时便已开始,你所没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