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惊鸿抵达京城当日,城里像是被喜悦的情绪渲染了似得各家各户都挂着彩条或是各种形态的灯笼,人们见到陌惊鸿的马车皆是欢呼雀跃让心中颇有情绪的阮离尘小厮不觉想到伟大的中华人们共和国建国当日的热闹与庄严,同时她也有些狠狠想着,陌惊鸿这货真是有人气,看这百姓拥护便是知道,怪不得惹来那么多杀手,这货的兄弟们真是可怜,私下里该羡慕嫉妒恨成什么样儿,想要除之而后快!先不说其他的皇子,偏这堂堂太子这儿的面子就是绝对过不去的。
正午时分,阳光晴好,阮离尘翘着二郎腿坐在陌惊鸿对面吃着葡萄,容夏在一旁说着近日皇宫的情况。
“关于玉书兵法,太子前些日子从前几年曾有过劫匪手中抢得进献给圣上,圣上龙心大悦下将西部五万兵马交与太子精练,另外本打算等您回来处理的西武俘虏也全权交与太子处理。并且您在祁满县私自处理官员的情况也被上报,圣上说等您回来的交代,但是其中并没有责备之意。”容夏温和而笑,说话风轻云淡,谈及朝廷也如风吹云乐般清逸无波。
“西武俘虏吗?”陌惊鸿看了一眼指尖微顿的阮离尘笑道:“陌子筱也是忍不住了吗?”
“嗯。我想太子是想运用西武将士俘虏训练死尸士,对外可以宣称西武残留已被绞杀,实则可以暗自留与自己,训练成一支隐秘的部队。”容夏淡淡点了点头。
“死士?为别的国家打自己的国家还对俘虏自己的人死忠,怎么可能?!就算有那种人也做不到死士的标准吧?”阮离尘抬眼。
“容夏说的死士与为报恩或贪图荣华的民间死士以及杀手不一样。”陌惊鸿微微偏头看着阮离尘,眼底染上一层雾色与暗沉,“那是一种利用禁药将人体将死未死的全身浸过,保持新鲜不会腐烂,以蛊术巫术强行加入单一意识,让他们潜意识里服从某事。无痛无感,无知无觉,战斗力极强,不用吃饭和喝水。”
“那岂不是和僵尸没有了区别吗?”阮离尘睁大眼睛。
“也就是俗称:棺材里的士兵。”容夏收了笑意,一双清凉的眸子微微透着冷意,“这对于炼造的身体可谓极其残酷,受练造的人浸入药之时既要毫无抵抗力又要保持着身体的新鲜。”
语堂在一旁听的心惊,若太子的死士练出来对于皇家以及殿下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而且“主子,那巫术太子殿下手下可是没有懂的!”
陌惊鸿眉眼间闪过一抹暗沉和微嘲的光泽:“没有吗?”
容夏温温而笑:“语堂,你可是忘记了十强者之一的诺灵之徒紫方曾得太子之母,也就是当今皇后在大雪之夜救了一条命而后欠给她一个要求的。”
“是啊!”语堂恍然大悟,“的确如此!那么说,死士若真是练就那便也不缺条件了。”
容夏笑而不语,只是清亮如雪的眸子中流转着浅淡的寒。
阮离尘微微垂下头剥着葡萄,浓黑细密的修长睫毛在眼下扫下淡淡的暗影微微颤了颤。想起晏汀尘那日在黑暗之中单薄而又孤寂的转身,黑沉沉仿若黑夜灿烂而又深邃无限的眼中隐忍着的晶亮的泪光,她对那还未见面的太子忽然恨上了。
陌惊鸿拿过她的手,掏出帕子静静擦着她手上残留的紫色葡萄汁液,好像看透阮离尘心思似得,声音尘寰而静默,“使计将他的大军围杀的是千渊大军,但真正逼死他同伴的,却是他自己的兄弟。”
阮离尘的手忽然一颤,从陌惊鸿的手中抽出,扫去才上心头的阴霾扬眉看着陌惊鸿,“这我知道,哪里用得着你说?”
陌惊鸿慢悠悠地将帕子收了回去,“知道还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地狱来索命的。我这宅子本就被说是风水不正,你这表情一放我的宅子恐怕便成了人人畏惧不敢踏进来的鬼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