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与孙家人相交有十几年的故人，而且与冯烁见过，那么他一定知道这个所谓的故人是谁了。

    司空湛所带来的簿子的确是冯烁的账簿，不过上面不仅仅是记了账务，还有来冯烁这里购买药材的人的名单。

    “别装了，你确定你不说？”司空湛倒也淡定，只是在不停的翻着账簿。留意到一个人的名字，司空湛翻页的手停了下来。

    “我”冯烁咬着嘴唇，一脸隐忍的样子。

    “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司空湛似乎也不愿意与冯烁多废话了，他一向做事速战速决，不爱拖拉，冯烁这样支支吾吾让司空湛也有些恼了起来。

    门外守着的两个捕快闻声立刻冲进来架起冯烁的肩膀，朝外面拖去。冯烁见这情形，开始大喊大叫，手脚也接着晃动起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眼见真的要被拖出去问斩，冯烁整个人完全崩溃。

    “把他带回来。”再次接到司空湛的命令，两个捕快又将冯烁架回到原处。

    冯烁见两个捕快都退了下去，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我可以都说出来，但是我就怕他会回来找我。他威胁我！以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所以我才不得不从。”说完他的脸上就呈现出来一种惧怕之色。

    “我没见过他的样子，只是在孙绍遇害的前一天晚上，他来找我，说让我去帮他杀孙绍，我不肯，他说我不同意就要杀我全家，没办法，我只好想办法去约孙绍。约了他出来见面后，我又没胆子下手，之后那个凶手，就，就突然冲上前去把孙绍给杀死了。之后他让我帮他顶罪，我不想让我的家人被害，所以才答应。”冯烁说这段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们是在哪里杀死他的？”司空湛开始用手指敲击着木案，若得到冯烁的验证，说不定这场凶杀案马上就要真相大白。

    “附近的一个树林里。那个人还把孙绍的尸体带回孙家了，我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方法，只知道他好像是从正门进去的。”

    正门？凶手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而且没有被别人察觉出来。如果要模仿一个人的声音，短时间内不可能会模仿得完全一样，还有外貌，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

    “孙绍他有兄弟姐妹吗？”司空湛看着账簿上的这个他留意了很久的名字，一定是他！

    “有一个弟弟，叫孙源。”冯烁很自然地回答。

    还真是他！弟弟？怎么在孙家没有看见他？“他哥哥去世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他没出现？”司空湛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个啊，现在他应该在孙家。十几天前，他刚好来过一次扬州，他们兄弟之间有许久没见，这次过来，是想好好聚聚。四天前他刚离开，离开前他买了些夜来香，说是在路上的时候用，驱赶蚊虫。”

    “账簿上还写着在六七天前他都有来过你的药房。”

    “据说是他自己身上不舒服，找了大夫看病，然后才来我这里抓药，他只抓了两副药。”

    利用抓药的方式，从冯烁这里买走夜来香，夜来香本不是大多数人能够长时间使用的东西。用夜来香令孙绍呼吸困难，这样在杀死他时会令其丧失反抗能力，所以也只在孙绍的指甲里发现血迹。可惜，还是百密一疏。

    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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