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淮平西面没有开发的老区,远远望去是一群松散低矮的平房建筑,房屋之间有苍郁的树木隔离着每户人家,宁静安详,显出小镇特有的面貌。
轻轻叩门,开门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fù人,宗明想这一定是何玲的nǎinǎi,老人眯虚着眼审视着宗明,宗明不想惊动老人也不想给老人造成负担,语气温和的编着谎,告诉老人说自己是何玲同单位的朋友。
老人放下戒备将宗明请进屋。
宗明顺势将路上买的两盒老人食品放在桌子上,问:“你是何玲的nǎinǎi吧?”
老人以为真是何玲的同事朋友眼圈一下红了:“谢谢,何玲不在了,还有人替何玲来看看我,我……”话说不下去流出了眼泪。
宗明看着这位孤零的老人,顿时心里难受起来,人生在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悲伤,宗明庆幸自己来到这,此时想就算这趟没有收获,只当是何玲的朋友来安慰一下这位老人也算没白来。
何玲的nǎinǎi抬起泪眼看着宗明问:“你是和何玲一起工作的同事?”
“嗯……是的,我是他朋友,何玲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你也别太伤心……”
“我怎么能不伤心,她从小父母就离婚了,她妈早就跟别的男人走了,他爸也常年在外地打工,何玲是我一手带大的,现在她突然就不见了,我怎么能不伤心……”说着又流泪:“以前逢年过节的何玲就回来看我,还给我买好多东西,可是现在这个家就剩我一个老太婆了……”
宗明看不得这个,越看越难受,他想缓和一下这样的悲伤气氛,不然接下来的话没法进行。
“老人家,别太难过,你经历的事一定比我们多,所以看开些,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才是。”
老人点头。
宗明说:“我是想来看看何玲曾经住过的地方,何玲xìng格开朗,人缘好,所以看看她生前住过的地方对我们也是安慰。”
这话让老人动容,马上领着宗明来到最东面的一个房间,推开门说:“这是何玲的房间,从小就住在这里,屋里所有的物品摆放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没动过,每次她回来还是住在这间屋里。”
宗明走进屋环视着这间不大的居所,耳边老人还在说:“每次看到这个房间,就像她还在一样,就像她没走,没准儿哪天就又回来了……”
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一张单人床上铺着带有鲜艳花纹的床单,正对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副女xìng人体的艺术画作,画上的女xìng全/luǒ线条柔美黯淡。
在另一个墙面也挂着一副xìng感女xìng的暴露图片,宗明想,这是女孩的房间吗?无疑是!艳丽的色调不言而喻是个xìng格外向的女孩儿房间,但墙上的两幅画让宗明遐思,多半女孩子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贴上一副男xìng帅哥图片,可是这个房间的第一视觉效果就是满眼的鲜艳和女xìng的身体,宗明再一次断定何玲的xìng向,她也许真就是一个女同。
床边一张小桌,桌上也铺了一张色调张扬的画格桌布,小桌上方的墙面有一扇不大的小窗正对着外面的风景。
“何玲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鲜艳的颜色,这床单就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她还喜欢画画,小时候她就一直坐在那张桌子旁画画写作业……”老人回味着过去。
宗明走到桌子前从那扇小窗望出去,外面是一道苍黄的风景,像是正对着另一户人家的后院,满院子杂草重生,繁乱苍凉,在这个初冬的季节里这景象更让人感到一丝悲凉。
宗明无意识的盯着这道风景,想象曾有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活泼的女孩儿常常从这个窗户望向外面世界的情景,然而这个景象以后不会再有了。
窗外苍茫荒木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