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气间尽是谦和温文,而明兰几个出去拜见后便回房了,三个兰照例在明兰屋里聚会吃茶。
“海夫人可真和气,说话这般有礼得体。”墨兰十分羡慕那清贵的气度,“听说海大人这回任的是从三品的布政使司参政呢。”
如兰笑道:“那自然,亲家嘛。”
墨兰瞥了如兰一眼,吹着茶碗,道:“那可不见得,上回咱们去忠勤伯府,大姐姐的婆婆可没这般好说话,坐了半天才上点心茶水。”
如兰又要瞪眼发作。
丫的,你们一天不斗嘴会死呀!明兰叹着气岔开话题,故作好奇状:“诶,嫂嫂家里真的不许纳妾吗?那嫂嫂的嫂嫂们岂不十分舒心。”
如兰被绕开去了,得意道:“人家可是世代书香,家里不知出了多少个进士举人,规矩严着呢;不过也因如此,想嫁进海家的有权有势多了去了,人家挑儿媳妇比圣上点状元还仔细,要人品,才貌,家世样样俱全,还非嫡出不论婚嫁~~~!”
最后一句拖的长长的,故意说给另两个兰听,明兰脸皮厚,倒没什么,心知自己不过是个半吊子的山寨嫡女,只哦了一声;墨兰却一股气涌上来,冷笑道:“什么了不起的家规?是!是不能纳妾,可通房也不劳少呀,哦,还有在外头置办了宅子的,哼,不过是沽名钓誉,阳奉阴违罢了。”
“真的?”明兰后知后觉,深感自己的情报系统落后了。
如兰强辩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些海门的旁支人口繁杂,怎么管的过来?”
明兰心惊胆战的看着墨兰把自己心爱的杯子在桌上重重一顿,好险,没碎。
只听墨兰讥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是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既守不住,又摆那么大名头作甚呢?”
如兰气的半死,明兰倒觉得没什么,在古代官宦人家寻找一夫一妻制,便如在种马文里寻找纯情男一样艰难,既然做了古代女人,就得看开些,不要为难自己。
又过了几日,翠微辞别老太太和明兰,叫家人接回去了,燕草受了提拔,姊妹们一同道贺,又从寿安堂来了个叫翠袖的小丫头补缺,才十一二岁,聪明伶俐,很快与暮苍斋女孩们混熟了,明兰见大家高兴,索性叫丹橘拿铜剪子绞了二三两银子送给厨房的妈妈们,让简单的置办两桌,然后早些给院门上了栓,让女孩子们稍微喝两杯,也高兴高兴。
“姑娘也忒好心了,纵的这帮小蹄子乐的,一个个都醉的七倒八歪,亏得尤妈妈不在,不然不定说什么闲呢;如今都撵上了炕,我才放下心。”丹橘只敬了一杯酒,便出来看着屋子,“燕草也罢了,可气的是小桃那没心眼的,也不来守着炉火;还是若眉有眼色,没喝几杯,现提着灯笼查屋子呢。”
明兰适才也喝了几杯,头晕乎乎的,看着忙忙碌碌给自己铺床叠被的丹橘,悠悠道:“这回过年这般忙,她们也没好好乐乐,都是贪玩的年纪,怪可怜的,便当做喝了翠微的喜酒罢。唉,也不知翠微怎么样了?新郎官对她可好?有没有欺负她?”
丹橘回头笑道:“那亲事是房妈妈看过的,不会差。”说着有些伤感,“做丫头能如翠微姐姐般体面,已是造化了,咱们能摊上姑娘这个主子已是福气,若是那些不理不顾的,还不定怎么被人糟践呢。”
“……可儿怎么样了?”明兰忽问道。
丹橘铺平了床褥,又张着一条毯子放在熏笼上烤着,低低叹息道:“林姨娘真狠心,趁老太太去了宥阳,太太忙着搬家来京城,竟把那样一个娇花般的女孩儿,配了前门口成婆子的腌臜儿子,那人酗酒赌博,多少不堪,可儿被捆着手脚堵了嘴押过去,没两个月就没了。”
“三哥哥也没说什么吗?”
丹橘素来温厚的面容也显出些不屑来:“三爷倒是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