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转过身,他抢着说:“朱团长要我来找白布,要三五丈,学敌人阵地上摆陆空联络符号,欺骗飞机。你这里有大白布没有?”
顾安华抢着说:“没有!没有!只有纱布,伤兵要用。”
“那我就到前面新娘子那里去借。”
“好!带了钱吗?”
“我走得急,没有想到用钱买。”
“那不行,我马上凑十几块钱。”顾安华立即从身上拿出一块大洋,又向周围的后勤人员借钱,还说由他向供给处报销。
钱很快凑够了,李云俊向着送亲的一群人赶去。事也凑巧,送亲的人因为红军后续部队向前赶路,又因左侧方打qiāng,就停在路旁休息。走到抬盒前,李云俊向送亲的人说:“老表,你们的新被子卖给我们,我们有急事。”
“不行!我们是送亲的,送到婆家没有被子象什么样!红军是讲理的。”
“你们有三台铺陈,我只买两床大被子。新娘子还有一床大被。”通信员拿出大洋六块、三十枚银毫子,分给两个抬抬盒的,不由分说就急忙把两床花面白里大被搭在肩上,送亲的都跺脚叹气,他们根本不看,回头上山去了。
回到战壕,朱彪把花被面和白被里子用劲向左右一扯,四面撕开,伸开两手把白布纵横一拉,高兴地说:“阿床被里够了!够了!”
他立即撕成三幅,按他规定的长度,叫几个通信员拿出针线包,大针大针地接好。为避免地面敌人看到,就在自己阵地的内斜面,摆个“王”字,郭楚松他们看到后,都喜形于色。
李云俊拉出一条白手巾,拔断小灌木,chā在手巾边上的夹层内,飞机飞到头上的时候,他站在王字形的头上,左手摆小白旗,右手举一只明晃晃的马号。看着飞机,高声叫道:“打那边!打那边!”
飞机被地面的信号搞糊涂了,盘旋两了一圈无可奈何地飞走了。
白军阵地上qiāngpào声咆哮起来,山头上结成一层薄薄的云雾,云雾中涌出很多人来,疯狂地向东前进,白旗迎风飞舞,雪亮的刺刀在太阳的照耀下不断地闪光。
郭楚松立即发出就地抵抗的信号。
于是红军阵地上沉寂起来,他们都伏在地下,既不打qiāng,也不说话,在敌人的shè击下不断加固临时工事。
不过一刻工夫,红军阵地的前沿,巨大的白烟球随着bàozhà声向上滚来,烟球后面,无数的人紧紧追随着。“杀!杀!”的声音,配合烟球的bàozhà声和飞机的呼呼声,好象可以吞没整个宇宙。
但他们进到离红军阵地几十步的光景,就听到红军阵地上突然虎吼似的一声:“快放!”沉寂了好久的战场,又热闹起来。正在前进的敌人,接二连三地倒下了。云雾中立即钻出好多人来,他们挥着红旗,舞着刺刀,飞奔而前。这时候飞机还是呜呜呜呜地在低空盘旋,但无论红白两方,谁都没有管他。
红军冲到白军阵地的前沿。白军的胸墙上,露出明晃晃的qiāng刺,胸墙内有无数的手榴弹飞沙走石般地飞出。双方阵地上都停止了qiāng声。只在烟球的前后左有,有两方投来投去的手榴弹声。红军冲不上去,又退回来。
双方都似乎有点失望了,各死守各的阵地他们在ròu体及精神极度紧张之后,对于当前的严重局面,暂时失去敏感。这时飞机在红白两军最前阵地,成圆圈形不断盘旋,他们不仅不zhà白军阵地,连红军的阵地也不zhà,他们在天空看地下,相距三四百米远处,各占山头!都摆了同样的陆空联络符号,都有人站起挥小旗,谁是敌,谁是友,心中无底,只好观战。
红军当然怕飞机下弹,白军也怕他们误会。两方面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飞机。飞机飞到白军阵地,红军希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