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我胡闹的地方?哼……”
不知是他的这句话还是他的冷漠无情触到了宁二爷的逆鳞,之间原本一副浪dàng桀骜模样的他突然脸色变得极尽yīn沉难看,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怒道:“你那个地方,我一把火烧了都可以。你那个调查科里精密的仪器和先进的科技,你那里凌驾于所有司法机构之上的特权,你们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一切都是你他妈的卖了我换来的,我没有权利?我就该一颗zhà弹zhà了那个鬼地方。”
说到这里,他恨极地拿起门边装饰的花瓶就丢了过去,仿青花瓷的花瓶在安逸尘的脚边碎裂,迸起的碎片有些反弹过高,在脸上划下了细小的血痕,薄薄的血丝顺着伤口渗了出来。
“啊!”希宇惊呼一声,吓坏了地站起身,把自己藏到屠苏身后。
陵越和屠苏也都被刚才的这一幕吓住了,没料到宁致远会突然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安逸尘丝毫不去顾忌自己脸上的伤口,目光冷凝地望着站在自己眼前愤怒咆吼的男子。那双目若朗星的眼眸此刻已经失去了神采,含怒带怨地怒视着自己,隐隐的水光闪动着光泽。
“致远!”屠苏在一旁看着宁致远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不由得心里难受,想要上前安慰,却不想被陵越一把拉住。
“师兄?”
陵越无声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是横亘在那两个人之间触目惊心的一根刺,巨大而坚硬的扎在两人的心口,动一动都会带来噬人的剧痛。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彼此,谁也拔不掉这根刺!
“你他妈的嫖了小爷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他妈的就把我卖了个海城调查科的价钱,你他妈的把小爷像垃圾一样说丢就丢,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人?”宁致远骂一句就狠狠地捶安逸尘一下,一字一下,一字一痛,每一下都是刻骨的疼痛,每一句都是四年来反复折磨他自己的利刃,早已在身上和心头划下了数不尽的伤痕。
面对着这样的指责,安逸尘依旧是一言不发,宁致远每一次的捶击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对于曾经是国防大学高材生的男人如今竟然如此的‘无力反抗’而毫无所觉,宁致远此刻已经被压在心头多年的恨意宣泄而冲击的全身剧烈颤抖,脑子里除了自己的委屈和愤怒再也想不到其它。
他狠狠地抓住安逸尘的风衣领口,咬牙切齿地道:“安逸尘,我当年说过,如果你敢丢下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求过你,我找了你那么久,可是你就这么丢下我,把自己藏进了海城调查科,连家也搬了,就这么躲着我。”说着,他眼底隐忍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就那么流了下来,“我恨你!安逸尘,我每一天都恨不得你出现在我眼前,然后杀了你。”
“致远!”屠苏再也不顾陵越的拦阻,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扶住了他已经因为剧烈的情绪而颤抖的摇摇yù坠的身体。
“致远哥哥!”希宇也被他的愤怒吓得不轻,可是看到他哭出的眼泪,也忍住害怕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帮他擦脸上的泪水,“致远哥哥不哭,你告诉过希宇的,要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前自己哭的时候,就是被这么安慰的!
安逸尘就那么站在那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低垂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逸尘!”
陵越走了过来,拉了如同木偶一般的安逸尘一把,感觉他仿佛被惊吓到了似的,微不可觉地颤抖了一下。再次抬起头,迎视过来的目光依旧是那个硬朗坚毅的安逸尘,沉静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我先回调查科了。”说完,他便转身疾步朝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陵越给正安慰宁致远的屠苏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