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万分,神色间也添上了浓浓的忧色。
弓弛感觉到气氛十分怪异,犹豫了片刻,走到砚冰身边小声问道:“砚团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难道认识?”
“认识?”砚冰心头猛地一跳,抬头望向斩风,正好迎上了他锐利的目光,随即回避似的转过头去,嘴里也在嘀咕着甚么。
弓弛更是好奇,两人的举动就像是刚见面的小夫妻,一个凝望,一个低首,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弟,没事吧?”
“没事。”斩风从思绪中清醒过来,饱含深意的目光又瞟了砚冰一下,渐渐地恢复了原有的冷静,看着弓弛道:“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你们?”弓弛怔了怔,转头望向砚冰。
难道他真的认识我?砚冰回望着斩风,想从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却甚么也看不到了,连刚才的兴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我们上木筏说。”说罢就飞了过去。
“好!”斩风深深地吸了口气,撑着木筏向她追去。
待木筏驶到崖壁之侧,砚冰轻轻地落在木筏上,充满怀疑的目光紧盯着斩风,沉声道:“我暂时不追究你刚才的无礼,有甚么事快说吧!”
斩风凝视着她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问道:“你是长河芯家的大小姐吧?”
“你……你……你说甚么?”砚冰只觉得一声巨大的惊雷在耳边zhà响,接着整个脑袋嗡的一声混乱如麻,纤瘦的身子也随之猛然一颤。
“原来真是她……”虽然没有回应,但见到这副眼神,斩风已经知晓答案了,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目光中闪动着莫名的兴奋,嘴唇微动,似是念叨着甚么,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
两人就是两块石头,站着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再说甚么,都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我不是甚么芯家大小姐!你别胡说八道!”砚冰突然像燕子一样翻到斩风的后方,右手像吸盘似的贴住了他的后心。
斩风微微一楞,随即明白黑纱下那冰艳的面孔,与戴着面罩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在隐瞒身分,目的也许都是报仇,点头道:“看来芯家真的被灭门了,难怪你要杀道官。”
“你究竟是甚么人?为甚么一定要说我是甚么芯家的大小姐?”砚冰的情绪变得极度紧张,明亮而幽深的眸子中涌出寒意,嘴里也发出了尖锐如针的叫声,双手更是用力捏紧斩风的脖子。
“我见过你一面。”斩风并没有介意她的过分激动,也没有透露自己的身分,毕竟是关系到整个冥界的大事。
“你见过我!”砚冰呆了呆,急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
“风大将军的寿宴上。”
“风……家!”砚冰听到这两个字,身子仿佛触电似的颤抖着,双手也随之松开了,接着缓缓地落在木筏之上,低着头呆呆站着,娇柔的身躯透出一股凄冷。
斩风感同身受,目光柔和了许多,轻轻地道:“当时你和女眷们在后院,我路过门口见过你一面。”
“你知道我是风家的……”砚冰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连忙住口。
斩风脸色惨白,摇头道:“不必担心,我绝不会向外人吐露半个字。”
砚冰神色稍霁,心情也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并尝试着从脑海中找到了一丝印象,当年的风家寿宴是她第一次出门,而且随同女眷们一起待在后院,并没有接触过风家以及其他家族的男子,自然认不出斩风的样貌。
然而,她很清楚,能参加那场寿宴的全都是风家的亲友,道官势力暴发之后,全部都遭遇灭门之祸,幸存者寥寥可数,在这种情况下能见到一个,而且还能认出她,亲切感油然而生,态度也变得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