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泥土,融又从怀中掏出手巾仔细擦拭。因为如果弄脏地板的话,还不知道会被说些什么。等待了一阵后,刚才的女官拿着水桶返回。女官将桶放在融的前面,把白色手巾递给融,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的脚。
盘腿坐在那里的融不由自主俯视脚底。虽然有擦拭过,不过还是残留着若干污迹。啊不好意思。
融诚惶诚恐地用桶里的水清洗手巾擦落污垢,然后踌躇于该拿这个手巾怎么办?不过,在他说什么之前,骨节突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女官默默地接过弄脏的手巾,拿起桶进入里面。啊不由自主伸出的手失去了目标,融再次被剩了下来。
他收回伸出的手,仿佛要遮掩失态一样开合手掌。搓了搓因为接触到水而冰冷的双手,他毫无意义地让视线到处彷徨。那孩子是什么人?是女官或是杂用的亲属吗?不,不是的。那个女官,把少女称为公主。是主系的人。既然是主系的话
融有想要用手狂抓头发的冲动,不过因为戴着鸟帽子,所以只能自制。不过相对的,他用拳头叩击了左手好几次,不知所措地拼命眨动眼睛。等一下。等等。位于这个府邸的是酒人内亲王,和少数侍奉她的人。女官们的主人是酒人内亲王。酒人有个女儿,就是朝原内亲王。
朝原内亲王虽然曾经是先帝平城的妃子,但以yào子之变为契机放弃了那个身份。
那之后朝原就和母亲酒人一起在这栋府邸生活,不过数年前已然去世。
那是岑守还残留在陆奥,篁先行返回都城的时期。当时父亲有茂曾经说,有一位继承了先先帝血统的人过世了。直到相当久之后,篁才得知那个人就是桓武帝和酒人内亲王的独生女儿朝原内亲王。因为那个人对于融来说是很遥远的存在,所以他并没有发出什么感慨。yào子之变吗?
从得知篁的另一个身份开始,yào子之变对于融而言就具有了其它的意思。
以前在他的心日巾,yào子之变只是原本应该让位于当今圣上的先帝,在藤原仲成和他的妹妹yào子的唆使下试图重新夺取政权,结果以失败而告终的政变而已。但是,在那里面还潜藏着另一个yīn谋。
憎恨皇家的井上皇后的怨灵,附身在yào子身上,随心所yù地cāo纵平城帝,试图让他和今上帝自相残杀。
平城和井上的yīn谋,被今上帝所摧毁。所以,应该没有更进一步的意义。而那个认识,也许不能不改变吧。
朝原内亲王是在和平城帝之间没有生下任何孩子的情况下卸下了妃子的称号,而且也没听说她之后嫁给过什么人。如果向父亲询问,他也会这么表示吧?酒人也好,朝原也好,都没有在表面舞台上登场,而是静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如果她们主张流淌在体内的高贵血统的话,也许也可以过上其它的生活方式吧?但是,她们没有这么做。刚才所遭遇的少女的面容在脑海中复苏。
昨天晚上的少女,是从活生生的人体中脱离出来的生魂。被任命为冥府官吏的篁曾经如此断言。一个预测逐渐在融的胸中形成。难道说
在他的嘀咕中包含着紧迫的味道。隐形在他身旁待机的清岚,紧紧凝视着融紧绷的面孔。二代相传的斋宫如果是拥有那个血统的孩子的话就算化为生魂在都城中徘徊,也并非不可思议吧?问题是,那个孩子是否真的如同融的预料。少将大人。低沉的呼唤让融猛地抬起面孔。年老的女官,用危险的目光看着融。女官在融的前面坐下,带着近乎恐怖的威严感开口。
内亲王殿下说现在身体不适,不想和人见面。她还表示非常感谢今上的心意。请你一定要转告今上这一点。面对行礼的女官,融慌忙低头。是,我明白了。女官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了下去。今天劳你特意前来,我们不胜感谢。啊,哪里不过今后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