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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C市郊外的劳改所大门口一辆大奔缓缓停下。凌霄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为苏钰拉开车门,并帮她拢了拢两侧的头发,道:“进去吧?江涛都打点好了,我在车上等你!”
黄土黑山的C市矿山上,到处都是身穿囚服的汉子,各个刮着光头,低头干活的时候看上去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只有看到他们胸前的牌子才能知道谁是谁。手执枪支的狱警分布在每一个山头来回巡逻放哨。
一位面无表情的警察对着三十三号犯人喊道:“汤锦程,有人探狱,现在就跟我去探亲室?”
一脸炭黑的汤锦程一路跟着警察来到探亲室。警察道:“汤锦程、苏女士,你们抓紧时间,上头看在你表现好愿意配合改过自新的份上,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说完狱警就出去把门“哐”一声拉上,笔直地站在门口等候着。
看到苏钰,汤锦程一点儿都不震惊,便道:“你终究是来了,坐吧?”
苏钰看着胡须扒茬的汤锦程,深深吐口气,道:“为什么知道我会来?”
汤锦程坐在她的对面,道:“因为我欠你一个理由。”
苏钰闭了闭眼睛,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苏家往绝路上逼,为什么要把我爸爸逼死~?”
汤锦程双手紧握放在桌子上,也是闭了闭眼睛,道:“当初之所以背着你做地下生意,在那个时候的我极端的认为是你父亲逼我的。你还记得我们起家最快的哪一年吗?那是因为你父亲拿了五百万给我,让我半年之内必须翻身否则要我放你也就是让我和你离婚。眼看着半年时间快到了而我们的生意一点儿起色都没有,我就背着你加入了加拿大的黑市生意。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面儿上的‘锦钰前程’实则是靠那些地下生意扶持起来的,当时华人圈的传言并非无事生非,后来的事情你也是知道。”
苏钰一直站着,她紧紧闭了闭眼睛,道:“所以,你费尽心机拉苏昊下水,害得苏家差点儿家破人亡,最终把我爸爸逼得咬舌自尽~?”
汤锦程平静地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都不否认,包括你父亲他当时知道了这一切后,和我交换的条件是,放过苏昊、放过你、放过苏氏所有无辜的人,而由他代之。”
苏钰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道:“汤锦程~你一点儿都不为你的行为赶到自责吗?十五年~你不觉得对你来说太少了吗?而我觉得应该是,一~辈-子~”
汤锦程道:“我也想在这儿呆一辈子呢!可是法律它就讲的是公平和公正,我主动承认了所有罪刑,上交了所有能交的东西,认真的接受改造,难道你觉得我一天念三遍佛锦就可以悔过自新吗?你放心~他们说是表现好可以减刑早点出去,可我没打算早点出去,就呆十五年,除非这里赶我出去,那我也是无能为力。”
苏钰转身,道:“很好~你好好在这儿呆着吧!”
身后汤锦程喊道:“苏钰~?”
苏钰背对着他闭了闭眼睛,“说?”
汤锦程起身站在原地,道:“我可以看看小吉祥的照片吗?”
“不可以。”说完苏钰就伸手去拉门把手。
她按着厚重的铁门把手,良久转身,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一个小女孩儿,穿着粉色的公主裙留着蘑菇头带着紫色的太阳镜,站在一栋别墅的大门口摆着一个小白兔的姿势!而小公主身后的背景并不是苏家大院,而是蓉苑。
汤锦程满是老茧的手指一点点摸过小女孩的脸,到她的眉毛、鼻翼甚至到她比划着小白兔的小手。
苏钰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汤锦程紧紧摁着手机的另一端迟迟不肯松开。
他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