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掠来,一边连续劈出三掌,想要阻挡秋水长天。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个裂天阵一旦放出,就再也不能挽回,那团白影有些绝望地望着阵里面的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日后,苏暖雪和越殒天从木兰山上返回。
大劫归来的苏暖雪,甚至连沫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摆在她面前的,是棺木中,早已死去的沫儿。
带着某种末日的恐慌和错觉。伤病重重的她,瞬间倒了下去,是她害了沫儿,若非遣她去望春楼,她就不会有事。
于是,她声严色厉,要疏影帮他查出真凶。
当晚,红衣男子不约而至。他望着神色憔悴的苏暖雪,只冷冷一哂,说了句:“空有一身武功却不会用,就好象守着一堆宝藏,却问人家要一文钱——‘求’之一字于我们来说,是耻辱。”
苏暖雪蓦地脸色,如土。抿紧了唇,握紧红衣人甩过来的锦帛,神色一再变幻。
脱胎换骨从今始,一夜风雨满京师。
沫儿的尸体,在苏暖雪回归的第三天下葬,从洗浴、更衣、到入敛,事无巨细,她亲力亲为。即便玲珑踌躇着上前,她也以严厉的眼神制止。
枯树寒鸦,海棠花谢,那一地落红,在风中哭泣。苏暖雪长跪当哭,整整三日不起。
然后,所有的人都发现,她变了。
冷若冰霜、距人千里之外,更加惜字成金。仿佛生命的迹象,正从她身上,一分一分地消失。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的武功,正以骇人的速度,日进千里。有时,就连授她武功的红衣人都有瞬间的恍惚,眼前冷酷决断的女子,是他的徒儿,又回来了。
七天之后,大劫重生的越殒天,闭关出来,只看到静心苑中,那抹沉默如冰的身影。
她不再笑,甚至不再和他说话,确切地说,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就连去望春楼,都是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终于,当一天早上,被王妃拦在门口,以大不敬之名要治罪于她。她终于笑了一下,如冰雪初绽时,盛开的寒梅,令向来以心机见长的宁兰心生生打了个冷战。
笑毕,她说:“尊敬的王妃娘娘,你的威风到别处去耍,我不吃你那一套。”
心高气傲的王妃怒不可遏,挥过去的耳光,被她云淡风轻地接住,顺手一推。然后,自行来到佛堂之中,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三天三夜不饮不食、不眠不休。
越梵宇闻迅而来,她伏在他的臂弯大哭,惊天地,泣鬼神。哭累睡着之后,她由他的弟弟,抱着她回到静心苑,从此之后,再没有人看到她出来。
于是,越殒天终于知道,自己终究会失去,这个连眼泪都不愿在自己面前落下的女子。
看到她在别人的臂弯里痛哭,越殒天忽然觉得心痛,他忽然怀念那个推他落河时,女子眉间那抹眩目的笑。怀念她在自己怀抱里的静好和安心。
于是他命人追查,到底是谁要置那个与世无争的小丫头于死地。
当他查清一切缘起,那个人已经被绑缚着跪倒在沫儿的墓碑之前,她的盈侧妃暗中和他的九弟见面,被沫儿发现,在偷听完他们的谈话后。被九世子梵墨的手下侦知,杀人灭口。
“盈姐姐,你说说,我要怎么样处置你,才能帮沫儿报仇呢?”苏暖雪微微笑着,轻轻的摩挲着手中尖利的匕首。灼灼银芒映着她清冷的面容,一袭白衣的女子脸上的冷和阴沉令人心惊。她倚在墓碑之侧,墓碑是冰冷的。天上地下,沫儿如今唯一残留给他的、也只有这样冰冷的慰藉罢了。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盈侧妃胆战心惊地望着苏暖雪手中的匕首,嘴里忙不迭分辩道。
“哦?那我想问问你,若你亲眼看到九世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