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如果真是心肠歹毒,我也心安理得的下手,若她只是痴迷情爱,妒火中烧而杀人,还不如给她一次机会,毕竟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韩城身上种了同心蛊,是韩城行为不端才害死嘉玉。
陈娇啊陈娇,你最好是个坏女人,我求你了!
与韩城一并下山,不停告诫她要冷静,且不说陈娇到底养了多少蛊虫,能否杀得了她,就算真杀了,引出外婆来报复,韩家人都要遭殃。
到了山脚下,韩城深吸一口气,推开我和表哥,坦然的笑着:“放心吧,我能抗的住,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你没想出万全之策前,我不会给家里找麻烦。”说完,他带着我们走向那座小院。
小院的门敞开,外面停着两辆车,除了陈娇的红色奥迪,还有一辆吉普,韩城径直走入,院里有三个男人围着方桌喝茶,见到他后立刻围上来,极其亲热的说:“城哥,你没事吧?这几天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这三人见到我和表哥,略一愣神,点头示意,侧屋的门打开,一个女人闻着响动出来。
波浪长发,裙摆遮住膝盖的黑色坎袖长裙,穿着黑色的高跟鞋,尖尖地瓜子脸大眼睛,琼鼻下面是粉色的殷桃小口,她浅笑着,露出上排几颗整齐的珠玉般晶莹的牙齿,出了屋檐下,夕阳洒在身上穿透了薄丝略带镂空的裙子,映出里面窈窕胴体,这女人应该是陈娇,她停了步子亭亭玉立,如幽谷翠鸣的声音响起:“韩城,你回来了。”
正是日暮时分,我憋住气舌尖顶住上颚,仰头眯眼去看这女人,也不知是夕阳浓厚还是虫蛊的阻挡,她身上没有朦胧的雾气围绕,以我如今的道行,赶巧时机望岚态,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若是没有水汽蒸腾的景象,就说明这是个死人。
陈娇绝不是死人,也许是虫蛊的原因?
韩城向她走去,我的心悬在嗓子里,他却伸手揉陈娇的头发,将一头柔软弯曲的大波浪揉成碎浪般的女疯子状,这才轻佻的拍着她的脸蛋,piapia的响:“是啊,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轻浮的动作,陈娇却没有动怒,仿佛得到主人爱抚的小猫咪,她亲昵的搂住韩城的胳膊:“想啊,这两位是你的朋友么?快给我介绍一下。”
“高个子是我表哥,矮个子是我表弟方航。”韩城随口问了一句:“表哥,你叫啥来着?”
表哥慈祥的笑着:“赵小碗。”他指指脚边的虎子:“这是韩城的堂弟,韩虎子。”
陈娇捂着嘴咯咯的笑:“你的朋友真有意思,快坐,我给你们准备晚饭。”
我们身侧的一间沾满油污的屋子被挑开门帘,一位膀阔腰圆的大神系着围裙说:“娇,你陪客人吧,我张罗就好,一会我老汉回来,让他给你们打些酒。”
大婶放话,陈娇也不坚持,亲自搬了几个圆凳放在桌边招呼我们坐下,她又搂上韩城的胳膊,脑袋歪在他的肩头:“韩城,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小四他们说你失踪,我就赶紧来找你。”
韩城耸肩顶开她的脑袋,冷笑:“去山上杀了个妞,怎么样,我威武么?”
“威武,”陈娇在韩城鼻子上轻点一下:“嘴里就没一句真话。”陈娇转头问我:“表弟,有女朋友了么?”
“有了!”
“表哥呢?”
“背着呢。”表哥取下背包,将裹在厚厚的棉毯子里的嘉缘狐狸取出来,抱着给她梳毛:“这就是我老婆。”
乍一见白狐狸,陈娇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就连粉红色的嘴唇都淡薄几分,此时我才注意到这女人的皮肤极其白腻,比起江云镇东湖里那位雾女也不遑多让,只是雾女如面人娃娃一般丰满,陈娇却很瘦,她的皮肤不但白而且很薄,微微凸起的血管脉络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