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落得个五劳七伤的下场,到时对少游的事只能有心无力。
一个圈套就在前面,爷爷还兴冲冲往里跳。
李三早就到了刘碧珍家中,他们将爷爷供奉在桌上的草人撕烂,计划着下一步的打算,此番爷爷上山,若是死掉,刘碧珍也得等三四日后再寻找老公,若没死掉疯了或者重伤跑回来,便带着他去外地瞧病,趁机谋害了。
爷爷带回来很多钱货,李三琢磨若是能弄到手最好,而他此时已经对刘碧珍起了杀心,这女人杀夫杀子,还三番要挟李三,留在身边只能是定时炸弹。
且不说他们在屋里有多忐忑,单说当年少游死的时候那位老妪便觉得事有蹊跷,有件事谁都不知道,害死少游的水鬼是老妪的情郎。
当年她和情郎私奔,准备进山绕道逃跑,结果在山里被那些山民刁难,又顺着原路跑回来,情郎失足跌进了河里,也是被水鬼拉了替身,她从此便经常做梦,梦见情郎求她送个人到河边助他投胎,可老妪心善一直没答应,还上博山观找老观主请教,但水鬼从来厉害,老观主也没奈何,只教她经常去河边祭拜,却不能下河,水鬼是六亲不认的。
水鬼特殊,在生死簿上也没记载,但他们淹死在哪里,便只能从哪里害人,不然顺着地下水游到海边,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老观主教她不要靠近上游,下游却无大碍,所以她在下游洗衣服,可少游死后,她虽然纳闷却也没有多想,毕竟鬼身之事谁也说不准,而且下游说不定也有水鬼。
十几年后老妪已经七十多岁,听人说爷爷回来甚感诧异,隔了一日又听说爷爷闭门不出,连以前的街坊邻居都不见,老妪心说这是伤心儿子夭亡,便没有多想。
今天一早,老妪在院子里晒太阳,瞧见爷爷换了道袍出门,还以为他要收拾儿子化得水鬼,心里唏嘘一阵后,又看见李三鬼鬼祟祟的进了爷爷家门,老妪这下便不爽起来。
她是个痴情婆子,家里许了亲事,便要和情郎私奔,情郎死后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为他守节绝不嫁人,在这可敬女人的眼里,刘碧珍偷人的事实在龌龊,可又不是一家人,也可怜刘碧珍艰辛便没有骂街,如今爷爷回来了,她觉得刘碧珍就算没坦白交待,也该改过自新与李三恩断义绝。
她分明看见,刘碧珍很亲热的迎了李三进去。
老妪怒了,她要找爷爷打小报告,迈着短腿小脚吧嗒嗒往河边走,到了地方却发现没人,正纳闷爷爷的去向,就看见远处有个青牛小娃,兴高采烈的走来。
老妪上去打听,有没有见一个黄袍道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背着一把桃木剑。
青牛小娃说:“往山上走了。”
原来这小娃被爷爷骗了之后怒气难平,拖着青牛在山下要找爷爷算账,今天又见了,捡块石头就冲上去要拼个同归于尽,爷爷无奈,给了些钱让他自己去糖吃,却没想正巧由他告知了老妪。
老妪看着不算挺拔却绿荫遍布的青山,又看看自己的短腿小脚,心中一阵苦闷,就算在平路也赶不上爷爷,更别说崎岖山路,老妪好言相求:“小娃,能不能将你的牛借我骑骑?”
小娃从爷爷那得了好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以,拿钱来买糖。”
老妪没有子女,比当年的刘碧珍更艰难,是将家里的半亩薄田放给外人,收些租子讨生活,半亩田能有什么收成?再加上佃户欺她无依无靠,有意瞒下数目,老妪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原本她想算了,等爷爷下山再说也不迟,可正要转身回家,心中一沉想到一个可能。
爷爷回了家,刘碧珍又不傻,为什么还与李三往来?这事被揭发了可是要浸猪笼的,她觉得爷爷此番上山是被刘碧珍支出去,李三就在家里藏着,等爷爷回来后暗害他,或者送上一杯下了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