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棍子,土丘上挖了一个深坑,凡是不合理的现象都可能是禁锢太岁棺的阵眼。
这黑灯瞎火的深更半夜,我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那木棍深坑倒是好找,就怕是小石头下压着红布之类的奇怪事物,我说明天白天再来,爷爷却执意今晚就要找见,不然大白天在别人家田地里翻腾,很容易让人怀疑。
找了一阵却一无所获,见爷爷背着手在远处溜达,我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揉腿,这柳树也是快死了的,歪歪扭扭用来上吊正合适,我见树干顶部焦黑一片,估计是被雷劈过了,不由得拍了两下:“树兄,你上辈子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怎么变成一颗树还让雷劈。”
歪柳树当然不会回答,可拍在树干上的两声却沉沉的发闷,我又敲两下,砰砰的回响,这是一颗空心柳树。
有发现了,我喜上眉梢,看柳树倾斜的角度大,在手上唾了两口唾沫,合抱住树干,两条腿夹着往上爬。
柳树有八九米那么高,树干有我三个腰粗,少说活了七八十年,爷爷说过,挨雷劈的草木都是岁数极大,有机会变成妖怪的,所以老天爷一雷劈下,断了它们的生路,所以我估计这就是拴住太岁棺的阵眼,毕竟是死掉的柳树精,哪怕太岁再奇妙,也不如死掉的妖精吧?
树干粗糙,裤裆划开一道口子,幸好来了杏桥村要和妞妞一起睡觉,我养成了穿内裤的习惯,不然小鸡鸡就给柳树陪葬了。
爬到树顶之后,用力一掰就能将那焦黑的木炭掰断,我踩着一颗比较粗壮的树枝,探头向空心看去,里面黑洞洞一片,散发着一股冰凉湿润的气息,看来它的树根还活着,勉强从地下汲取些水分。
我伸手在里面捞了一把,什么也摸不到,正想踮起脚再使把劲,忽然感觉脖子上滴了一滴水,伸手一摸,黏糊糊还带着一股恶臭。
“妈的,谁他吗吐了老子一口啊?太岁,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柳树上没发现什么,我低声吼道:“爷爷,这有怪异。”
头顶被茂密的柳条挡着什么也看不清,这大半夜的又没有人,不是鸟屎就是太岁作怪,一会把它挖出来非一口口的啃了。
抖抖肩膀,我低下头正准备摸摸空心树里有啥,却看见原本空荡荡的树洞口上搂着一张脸,月光洒下,看的如此真切。
铁青的面皮,滚圆的双眼,脸蛋到腮帮子的皮肉寒白森森,嘴里鼓囊囊像是含着东西,她的长头发垂在树洞里,只有一颗完整的头冒了出来,正目光森然的瞪着我。
乍一见这颗头,我吓得浑身冒汗,脚腕一软从树枝上摔下,树洞里却忽然冒出一截头发缠着腰将我扶住,我喘了口气,一声谢谢美女还没说出口,紧接着又是如一匹丝绸展开一样稠密的头发将我裹得密不透风,眼前登时黑暗,口里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往进钻,紧闭的双眼也快被挑开,之后便是一阵磕打,肩膀和小腿疼痛难忍。
感受着身周的湿润,觉得这头一定是将我拖进了空心柳树,不管她想做什么,反正不会请来做客,我想呼叫救命,嗓子眼却被一团头发堵着,只好用力蹬腿,将树心踹的砰砰响,不知道外面能不能听到,反正我在树干里听得真切。
那滑腻柔软的头发不停向我身上的空洞处钻去,嗓子被刺弄的阵阵干呕,耳孔也麻麻痒痒,要不是眼皮闭的紧,估计现在已经被戳瞎了,这颗头是要我的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缕头发尖只是在耳洞里摇摆,始终没有向前刺去,我努力扭头摆脱,还没挣扎出个结果,就感觉有两缕头发已经撑开裤腰,直奔向下半身。
这头发好不要脸,我急的快哭了,手脚被缚,只能忍着嗓子里的恶心用牙去咬,可这头发无比坚韧粗实,怎么也咬不断。
下面的头发正在顺着臀部缝隙往里钻,酥麻的我快要尿裤子,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爷爷的怒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