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冻在不经意的时刻降临于大地。
邹香若有些漫无边际地行走于繁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口里吐出的白气有些迷住她的眼。
距离还颜门事件过去差不多半个多月了,关于毒手,没有任何消息,想到他确确实实被压在那废墟里,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时至午后,邹香若还没有找到下榻的位置。
或者说她根本无力去借宿酒家。
想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医生竟然落魄成这般状况,也是心酸。
“大夫,大夫,我家老头子又发高烧啊!满脸通红的!”
斜前方一个衣衫老旧的妇人拽着走到台阶上的中年大夫,急切地喊道。
“王婆子,我已经说过了,你直接去买那些药材喝上十几天就痊愈了!”中年大夫有些不耐烦地甩甩手说着。
但很快被妇人重新拉住,哀求着:“您也知道我们两老的情况,那么贵,支付不起啊!”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还得去独孤府一趟。”中年人说着快速挣脱开,往街头而去。
老妇人垂丧着脸,奄奄地往这边来,还一个劲地抹眼泪,叹气。
“婆婆,究竟出什么事了?”邹香若上前询问道。
王婆子听得将她上下打量番,摇摇头:“我家老头子连续几日发高烧,不断说胡话,可我又没钱请大夫买药。可怜我们两老无儿无女……”
邹香若道:“我是位大夫,带我去看看。”
王婆子眼里闪到怀疑:“你……真的是……我可没钱……”
邹香若点点头:“我不要钱,只希望有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歇歇!”
跟着王婆子穿过老旧的巷子,停驻到破财的小院子前。
邹香若也大致了解些情况,老人家大约十天前,干活的时候,右脚不小心扭了下,但不影响行动,便没有在意。
然后过来两天,便开始发烧,老人家想着是天气突然变冷,染了风寒,也是没在意,哪知情况越来越严重,请了大夫来看,只是随便瞧了下,便让买那些药。
没什么收入来源的两老根本无力承担。
邹香若环顾着四周,位置虽然旧,但整理的极为干净整洁。
狭小的院子里,只有个房间和小厨房。
从昏暗的房间里传来老人家喃喃自语音,但听不清楚内容。
王婆子一边掀起门帘道:“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邹香若进得房间就闻到股恶臭味,似乎是什么东西在腐烂,房间里光线昏暗,门窗紧闭,空气完全不流通。
快步上前将几扇窗户打开,又吩咐将门帘拉起来,这才感觉舒服些。
床铺上躺着位五六十岁的干瘪老头,脸颊潮红,双眼微闭,不断地喃喃自语。
邹香若吩咐王婆子弄着凉水来,覆盖住额头,又开始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视线落到他的脚上,曾经扭到过的右脚拇指及踝部颇为肿胀,而那股恶臭味就是从这里传来。
“姑娘,我家老头子如何?”王婆子在边上询问道。
邹香若在边上干净水盆里洗洗手:“还有其他位置最近受伤过吗?”
“没有。”
“好,我知道了,请帮我准备些东西。”邹香若吩咐着。
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这老人家其实就是体内有脓肿,感染引发的高热不退。只要去除脓肿就可以了。
过了小半天时间,邹香若将老头子全身都检查完毕,也唤醒老人家交代一遍,王婆子也拿着她需要的东西进屋来。
仍旧是怀疑不安的询问:“姑娘,我家老头子真的有救吗?”
“嗯!”邹香若轻应着,开始洗手,完毕,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