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怡王妃当街受掴。
近来,上京街头巷尾,茶坊民寮,又把这新近添来的“可爱”谈资嚼个透烂。
“听说,那日,是广怡王妃的马车先拐到了筛金街……”
“听说?咱可是亲眼见的,广怡王妃的车辇到了,对面礼亲王妃的车辇也到了,两厢就那么遭碰上了。”
“那一耳光,打得可是真够清亮的,啪一声,咱隔着老远,听个真真。”
“你说,礼亲王妃可是将军之女,这脾气在娘家就听说火爆,哪是个好惹的?这广怡王妃也不想想?”
“要我说,礼亲王妃的火气也未免冲动了些,广怡王妃是谁啊?那可是孝亲王的心肝宝贝?孝亲王是谁啊……”
一墙之隔的雅间内,肆意对一桌佳肴踞案大嚼,一对流丽凤眸,不时关顾对面好友,以期从那张美人面上看出个一二三四,拿来佐餐下酒。但直至一餐告尽,两人已在当街齐头共进了,也未见谌墨发出任何声气。多年知交,这样的异常,肆意反而挂虑起来,“墨墨,你不会是……”
“如何?”
“……动心了么?”
“……只是无法全然的不介意,还有……”对好友,谌墨不需隐藏心事,“心疼,为姐姐。仅仅是一个和我有夫妻之名的男子,我尚不能心无芥蒂,况乎用情颇深的姐姐?她那时,亲眼见过,亲耳听过,经年累月中,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墨墨……”
“若他只是不爱姐姐,我不怪他,这世上,物物可以强取,唯‘心’不能强求。”
“但是呢?”
但是,他不该任姐姐自生自灭,那是他的“妻”啊,纵然无爱,也该有情罢……
“小心!”肆意勾她腰际,猝退一步,避开了当街疾过的车马。“……墨,你心乱了。”纵然没有动心动情,也不远矣。
~~~~~~~~~~~~~~~~~~~~~~~~~~
世间事,本就有万般巧,临街酒楼挑开的轩窗内,正有人郁结于胸,到窗前舒息展怀。
“那是什么?”凭窗的男人忽尔蹙了眉,冷声问。
嗯?傅澈一眼望下,当即苦脸大叫:“怎么又是这一对小恶魔?”
一对?“‘他’是谁?”嗓内,隐隐怒焰待发,甚至,杀机已透。
“谁是谁?”兄长异于寻常的语气引了傅津兴趣,迈近来,悠哉问。当街下那对玉人进了视帘时,谑声笑道:“三哥, 你既然知她是谁,何以不知‘她’是谁?”
“你知道?”
“‘她’是我的。”傅津好整以暇。
“既如此,就看好你的人。”
“请问,两位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雾煞煞水沼沼的广义王问道。
傅津睨他一眼,“有些事,笨蛋不需知道。”至今,仍把那个狂野小侯爷当成谌霁的单纯人种,不是笨蛋是什么?
顾不得笨蛋的呱哇大叫,傅津难得敛起轻佻语态,“三哥,你动心了么?”
“……”眉梢微动,凤眸教一抹春意浸染,“是又如何?”
“是的话,三哥你今后的日子,必然是麻烦不断了。”
广义王总算有了几分明白,恣狂大笑:“三哥,你爱上你的小姨子王妃了,我早说过,她那样的人,想让人喜欢太容易,哈哈……”
“那么,碧月橙呢?”傅津笑嗓添来一诘。
阴翳掠过眸心,傅洌垂眸,未语。
傅澈生怕兄长心情不够郁卒,侃侃道:“新三嫂对碧月橙的厌恶,甚至连掩饰都懒,你说,她听了这近来的街巷传闻,会如何想?”
“还真是多事之秋。”傅津推波助澜,“附马项漠那厢与太子互动频繁,礼亲王、忠亲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