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外袍撕得七零八落,“你当时也不过是为了气我随口许出的!你如愿了,你你你……气死我了!”
我傻怔怔地,看着被我“气死”的男人气咻咻拉来锦被蒙住头脸,犹在其内闷声大吼,“就算气死我,你也没机会红杏出墙!我是人,你就是人的妻子,我是鬼,你就做鬼的妻子,听明白了?”
“咝~~”怎样也忍不住地,我笑了。这哪里还是那只让多少人寝不能寐食不下咽的机诡狐狸呢?在这个时候,他当真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的男人,别扭而又小气,霸道而又……不乏可爱。这个男人,我好爱,真的好爱。
他冷不丁将锦被甩开,见我一脸笑颜,更气得面红耳赤,“你还敢笑?气死我,你当真很高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如何能忍住笑啊,这个男人。我凑到他气红的耳轮之畔,轻嚅双唇,吐了两个字出来。他先是愣着的,随后,怒火烧灼的脸色放霁,尚待出口的咆哮湮没,俊美无俦的眸子浮起柔情似水,清越的声嗓低吟如琴音,诱哄般地道:“乖,再叫一声。”
我如他所愿。
“再叫一声。”
我乐于从命。
“再叫一声。”
不止一声,我将他喜欢听到的迭声送出。
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我。这一刻,不是激情,没有**,从巫山走下来的我,与从皇族冶炼出的他,仅是紧紧相拥。
那两个字,是——
夫君。
原来,数度的机缘不合,数度的擦身错过,仅仅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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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过,我们还有各自的人生要面对。
我那一声“夫君”,像是给了秋长风一剂安心丸,对我,不再如先前般粘人。当我说要去处理需我处理的事时,他仅是短暂沉吟,即慨然放行。
其实,我的事,并没有多少繁杂。但我必须给他空隙,让他放手处理他的事。他所要应付的,是比我在巫山岁月的渴血族人更加贪婪的人群,一个不慎,就是汲骨食髓。我没有能力助他,至少让他能全神以对。
我找上了苍山,那一日,他为助我全力以赴,我却使他黯然离去,我对他,必须有个交待。
“秋长风对巫界的围剿,的确出乎诸人预料,打得诸人措手不及。”苍山道,“我爹,我哥,还有天女,力挡来犯之敌,也没有避免诸多族人被擒。”
“那他们如今呢?”
“隐身巫神庙,在川姨临离巫界前设下的结界里避过一劫。”
“幸好。”幸好他们都无损伤,不然,我总会无法坦然。
“难怪,你会对秋长风陷得那样深。”
“嗯?”
“他那样的事,我做不到。”苍山对着天际不知名处,怅然一笑,“以自己当成惟一的筹码,要挟你的留下,以最拿手的残忍,最擅长的冷酷用之己身,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所以,到现在,我终要承认,我输了,且输得心服口服。”
“这……”我本来就不擅言辞,这个时候,更是不知哪些话最是适宜。
“我想,我和秋皓然,都输在有所保留罢。”苍天摇头,似是自嘲,似是了悟,表情空寂寥远,一时无声。
他不语,我也陪他静坐。朋友,就是这样的罢?
一大段的默然后,他收敛起空淡眼神,再度开口:“秋长风对巫界,还是誓必歼之么?”
“我不清楚。”
“如果他当真要剿灭巫界呢。”
“我不会让他伤害我要保护的人。”我不是巫神,也不是真的巫界首领。我只是小小沧海,我普渡不了众生。我会保护所有对我好过的人,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