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来议去,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襄西王乃四王中兵力最强的藩王,与其联姻,如虎添翼,势在必行。
有人则以为襄西王秉性残暴易怒,反复无常,与其联合,害未必少于利。
有人则相对持中,认为襄西王这个人就算不能联合,也不要得罪,联姻与否,端看国君决定。
结果近两个时辰下来,一大群自诩多谋多智的儒生达士,一气唇如枪舌如剑,仍是一堆废话,毫无定论。
“既然再谈两个时辰也似难有决议,先散了,下次再议。”秋长风揉着眉间,挥退一干人等。只是,我的脚尖才碰上门槛,就被他沉声喝住,“本王可说了让你下去?”
“是,国君。”我脚跟蹭地,同手同脚地站回原处——一棵盆景树之侧。
“你认为,怎么样?”
“……什么?”
“你认为与襄西王联姻,利弊各有多少?”
“……”他还真当小海是他那些肚子里有千道弯弯绕的幕僚了是不是?“国君高兴就好。”
“说!”他利眸扫来,“如果你不想我今夜去打扰你的好眠。”
……就算小海对那些朝仪规矩一窍不通,也明白这句话由堂堂国君说出来,着实的……不够体统!
“襄西王兵力最强,势力最广,虽然听那些人说了一大堆的坏处,相信以您的英明神武也能应付,结个亲就能美人、兵力双丰收,恭喜国君了。”其实,那个提议,他不无心动的罢?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给一口否决了,何必还费事地多番商议?有意让风声透露出去,也是为了给各方有个心理准备,比如,楚怜星,比如……我。
只是,小海的体谅人家却不领情,脸色堪比此时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你确定这是你要对我说的?”
“你确定,如果我说你不要娶,你就会不娶?”
“你……”他不答反笑,“不做丫头,果然就不一样了呢,这张小嘴竟是分外的伶俐了。”
哼,你再怎么阴阳怪气也是一只狐狸!
“如果我想娶,的确没有人拦得住。”秋长风扶案缓缓立起,双眸移也不移地投放在我脸上,“只是,我想知道,如果我娶了,你会如何?”
“您该担心得不是小海,而是怜星小姐。”
“你是在告诉我,你无关痛痒了?”
“有关痛痒又如何?您会不娶?”
“小海越来越顽皮了是不是?这以问答问的功夫越来越强了呢。”他停到了我近前,欲拿指抬我的颌,我猝然后退避开。
当我不想让他碰我的时候,他便碰不着我。这个事实令他眸内颜色微浓,“你明明在意,何必硬撑?”
“我是在意!”否则也不会在楚怜星一来便离开。“又如何?”
“小海,你该明白,除了我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小海告退。”这个男人在违反规矩。
“小海!”他握住我的臂,“如果你说一句,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改变主意?也就是说已经打下了主意?“国君,那不是赏赐,您不必说得像是给了小海多大恩惠。您娶不娶,是您自家的事。”
“是么?”他松了手,语气清淡,并有一丝讥意浓浓的轻笑划过,“的确是本王的事。”
他先一步迈过我,踏出议事房,出门前却撇来一句,“不是只有你能从我面前离开。”
而后,他拂袖离开,明明清闲的口吻,却将门关得地动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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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卫国国君与襄西王联姻之讯正式传布开来时,小海受到了异乎寻常的关注。
宫里那些太监宫女暗中射来的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