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自从龙翼事件后便没出过欣妍殿,我也因为被降为常在而不够格不用每天向太后请安,皇后也吩咐我静养,恩准我不用每天向她请安。虽然没有软禁我,但是我自己却选择足不出户,每天见的人都是自己宫里的人,加上兰姐姐还有偶尔来看看我的穆贵嫔和德妃。
穆贵嫔为了茜儿的事,到我这里坐不了多久便忍不住要哭,又怕惹我伤心,只好冲冲离去,想来每次从我这回去都要大哭一场,我在伤心之余也为茜儿感到欣慰,茜儿,你看到了么,这个宫里是有人真心待你的,除了我和小连子,还有一人视你为友人,朋友,而不是奴婢。
德妃一如往常的平和静然,再看见兰贵嫔也不会像那日一般惊讶,只是依旧不喜欢兰贵嫔跟她亲热,不喜和兰贵嫔说话。
宛妃一向不和人主动走动,又听了我的话,不搅进这浑水中,所以自上次见面后,我俩便再未见过。
凌允最近为了西北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看折子看到子时,已经有七八天没到后宫住了,却每天下了早朝都要到天恩殿陪我用早膳,他说这是他答应我的,便不能食言。对我而言,足矣。
兰姐姐一天天的见好,越来越知道配合我,知道听我的吩咐在人前特别是刘太医面前装疯卖傻,刘太医本来也不愿意给兰姐姐把脉,见她如此疯癫,几次都是还未把脉就按往常开药了。姐姐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当日掉下假山的事情却好像一点都想不起来,除了那次在睡梦中大喊“不要推我!”之外,就从未听她提过一句那日的事情。
为了不漏痕迹,我也每次在刘太医要来诊脉前,先用冷水浸了手,让他把脉的时候觉得我仍旧是手脚冰冷。虽然这些做法可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我和兰姐姐逐渐好起来的脉象总是骗不过他的,所以我一定要另想办法。
这日小连子照例送了药进来,趁着没外人,我道“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连子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回主子,奴才偷偷的去宫外找了大夫看过了,那大夫说药方上写的药都是名贵的中药,兰主子的方子是专医治心智失常的,主子您的药是补气养血的,还说这开方开的恰到好处。”
我诧异,“怎么会这样?”
小连子道“奴才也是这么想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主子和兰主子的病早都好了,怎么还会喝药就严重,不喝药反倒减轻呢?还好主子您早有先机,让奴才将熬药的渣滓也一并带出去给大夫看。那大夫看完说,兰主子的药是扰乱心智的,寻常人若是每日服用不出半年便形同疯癫,若是本身就疯癫的人服用,只会越来越重。至于,主子您的药……”
小连子欲言又止,似乎在忌惮什么,若离道“你吞吐什么,到底是怎样,快说啊?”
小连子颤颤道“大夫说,这药是至寒至阴之物,若是本身就虚弱的女子长久服用,会,会……会此生不孕。”
我倒吸一口凉气,紧紧咬住牙关,闭上双眼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愤怒忧伤。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有个孩子,每每午夜梦见自己有了凌允的孩子,醒来伸手摸摸小腹,依旧如丝缎般平滑,没有人会理解我的失望和无奈。
然而今天,我竟知道这所有的失望和无奈都是被人强加给我的,如果不是被人陷害,我现在或许早就怀有身孕,早就可以每日抚摸着腹中骨肉感受他的跳动,这叫我怎能不悲恨交加,恨之入骨。
若离慌忙的将我紧握着的手松开,道“主子不要动怒,您看,指甲将手都抠破了,出了这样多的血,主子竟不觉得疼么?小连子快取药来!”
我由着他们为我敷药,缠纱布,手上的痛却不自知。痛的感觉再强烈,能有这恨强烈么?若是我一味的相信他,将这药一直喝下去,那我这辈子便不可能有孩子了,不会有属于我和凌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