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盼他日你得了帝位可别忘记,多多少少我也是出过力的。”
易宸暄心下冷笑不作回答,低头研磨,随手在纸上涂画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左丞相替他联系鹤雷堂追杀易宸璟和白绮歌不是因为他适合当皇帝,而是有其自己目的。谨妃失宠多年,左丞相一派支持者人数日渐稀少,比起太子妃尉迟怜蓉的父亲右丞相相去甚远,想要稳固住地位也只能靠拉拢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做靠山。
到处都是利用,遍地虚情假意,投生皇家,无从选择,怎能怪他心狠手辣?再说易宸璟与他……
“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说啊?”也不知道左丞相说了什么而失神的易宸暄沒有回应,重重一拍书案,左丞相颇有些气急败坏,“现在七皇子有姓乔的女人做靠山,我们再想借乔兆海之手收拾他几乎是不可能,一旦他回到帝都面见皇上,你我那些勾当肯定会暴露,情势所逼,必须要早作好最坏打算。”
唇角一动挑起邪佞冷笑,易宸暄提笔在纸上点下大团墨迹,眼中寒光烁烁:“你怕什么?有敬妃在手易宸璟不敢乱动,想要敬妃活,他就得死;倘若他甘愿用敬妃性命换自己前途,父皇定然恨他入骨??二十多年,都以为曾经被打入冷宫的敬妃不受恩宠,谁会想到父皇一生心思都牵系在一个弃妃身上?假如易宸璟敢做出对敬妃不利的选择,别说是皇位,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題。”
“我真不明白你这份自信哪里來的。敬妃敬妃,你总说敬妃是关键,可到现在我连敬妃的影子都沒看见!五皇子,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在敬妃身边保护的人是偶遂良,你那个属下是否忠心暂且不说,他真的能从遥国第一将军手下把人抢过來吗?别闹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连着你我的性命都搭进去!”
易宸暄并不反驳,轻蔑笑意掩在端起的茶杯后。
论功夫,宫中能胜得过苏瑾琰的除了敛尘轩战廷,还有其他人吗?那是他花了无数心血、金银培养的心腹手下,偶遂良在苏瑾琰面前根本就是个废柴。至于苏瑾琰的忠诚……其他事上绝无担忧,而涉及到易宸璟的事则无须担心。
放下茶杯,微凉液体顺着喉咙滚落腹内,清爽畅快。
“一个月,瑾琰只有一个月期限。”摇摇手指,易宸暄看向窗外灿烂日光,眼底光芒是善是恶难以揣测,“一个月内不把敬妃带回來,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他再清楚不过。”
筋骨剧痛,肠穿肚烂,每一条经脉都狂躁逆行,酸痒如万虫噬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多年下來,当初那个容貌惊世、倔强骄傲的异族少年已经忘了什么是骨气,什么是尊严,又怎会违逆他呢?属于他的人决不允许背叛,否则……
便是生不如死。
宁静小镇飞絮漫天,飘絮的是遥国特有树种,曾有浪漫文人说,一见这些白花花的“夏日雪”就好似回到了家乡。
易宸璟对这些飞絮沒有太多感想,白绮歌却是讨厌得紧,白日里要策马赶路不得不忍耐浑身上下挂满白絮难以止痒,到了夜里说什么都不肯踏出马车或者房间半步,任由热得烦躁的易宸璟独自在外闲坐。
乔青絮到來后一切行动就都由这位四海闻名的女侠接管指挥,任何人不准有异议,稍有半点意见必然招來一顿臭骂,倘若异议是战廷提出的,还要额外附加两枚白眼以及不轻不重的一拳。女人心思总是难猜,易宸璟得知乔青絮对战廷的执着后既感慨又担忧,怎么想都觉得若是那二人真结为夫妇的话,战廷以后怕是沒有好日子过了。
望着渐暗天色微微出神间,忽然有人递來一盏琉璃酒樽,青色薄胎玲珑剔透,看着便知价值连城。易宸璟皱了皱眉,抬手推开酒樽,仍是半句话都不肯多说。
“男人不喜欢喝酒哪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