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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掌心满是猩红。

    苍白唇瓣紧抿,安寻昔微微扬头,面无表情看着带给她疼痛的男人。

    “我会记住这痛,终有一日,悉数奉还。”忽而淡然轻笑。

    冷傲,倔强,有仇必报,从今以后再无软弱任由人欺的白家三小姐,她也不再是安寻昔,此生此世她叫白绮歌,只为所爱之人而活的新的白绮歌。

    安寻昔,已死。

    昭国去往遥国帝都甚远,便是先锋部队驭马而行也需半月之久,一路上易宸璟大半时间沉默不语走在军中,偶尔与副将或士兵交谈路过白绮歌身边也只作陌生人目不斜视,到帝都怀城之前二人竟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唯一让白绮歌不舒服的是那些痞兵,众所周知她是替嫁且是作为臣国联姻公主而来,地位上自然不可能太高,一些胆大而又心怀不轨的痞兵总在周围闲晃,时常趁人不注意说些下三滥的荤话,幸而身子羸弱却不乏气势,往往在白绮歌横眉冷目下那些痞兵悻悻而归,只敢调笑不敢伸手。

    说来倒算他们幸运,白绮歌早下定决心,但凡有人敢碰她一下,偷藏在袖中的匕首不饮血绝不归鞘。

    不需要任何人悲悯可怜,她足可以保护好自己,因为她是白绮歌,仅此而已。

    十余日餐风露宿后,怀城终于出现在眼前。白绮歌没想到怀城如此繁华,市井商铺车水马龙,与人丁稀少、以农业为主的昭国简直是天壤之别,新鲜感顿时将沉郁心情冲散大半。

    总归是要活下去的,与其悲春伤秋不如顺其自然。

    “下马。”高墙宏门的昭国皇宫前,易宸璟冷冷命令道。

    白绮歌咬咬牙翻身下马,尽管已是极力忍耐,落地时仍不受控制跌倒在地。倒不是因为不会骑马落马,实在手脚难以按她心意行动--手腕脚腕的伤口得不到医治,这些天来竟从简单的皮外伤发展至近乎溃烂。心智再坚韧,终究捱不住身体底子虚弱。

    易宸璟定定站在一旁,眼看白绮歌几次挣扎勉强站起无动于衷,隐约还带着一丝嘲讽:“这里是怀城,不是昭国,收起你的金贵之躯。”

    “多谢提醒。”毫无温度的淡然笑容跃然面上,全不见畏惧或委曲求全。

    “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许去。”易宸璟没时间研究那笑容有什么深意,随手指了个角落后转身离去。大战告捷,他要尽快向父皇禀报详情,之后大概会有庆功宴等等,现在不是考虑怎么报复这女人的时候。

    不是说过吗,来日方长,无须急于一时。

    依着易宸璟所指角落坐下,白绮歌蜷着腿缩成一团,满不在乎地看着腕上狰狞伤口。如果是曾经的白绮歌一定会受不了吧?二哥白灏城总是处处询问“疼吗”“害怕吗”,想来白家三小姐并非坚强之人,只这娇弱身子便可为证。

    难得清静一会儿,白绮歌闭着眼靠在墙壁上,脑中飞速整理这些时日庞杂而零碎的线索。

    白绮歌本人是个怯懦胆小的名门千金,易宸璟则是遥国皇子,红绡,除了知道是昭国已故公主外别无其他。这三个人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重生为全新白绮歌的她并不清楚许多,只能从易宸璟只言片语和态度中了解到,他是恨她的,恨到不肯杀她,非要折磨她到生不如死。

    无外乎就是感情问题,无聊透顶。

    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并不陌生,或者应该说很怀念,所以当暮色渐起细雨洒落时,白绮歌没有像宫门前百姓那样行色匆匆,反而倚着墙角安然睡去,任由雨滴打在衣衫上渐渐湿透。

    她太累了,这幅身躯暂时还承担不起她的心。

    夜,弹指而过。

    雨下到半夜就停了,那时易宸璟正在宫中陪兴高采烈的遥皇喝酒,许是路途疲惫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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