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模样,看得季景西咬牙切齿,明明只想试探一下她知不知那天的事,结果却把自己绕进去,气得脖子青筋都憋了出来,一字一句蹦道,“本小王知,道,规,矩!”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少女茫然地歪头。
“”
终有一天要被你气死!
季景西面色铁青地平息心中不忿,还没来得及缓过气,便听杨缱开口,“那礼毫无出格之处,我也未留帖,小王爷居然能猜到,杨四也很惊讶。”
“咳咳咳——”
一口气咽岔,季景西顿时没忍住咳了出来,旁边杨绪南手忙脚乱地给他递茶顺气,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总不能说是他研究过很长时间她的字吧?这说出来太耻了!
季景西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墨发掩盖下的耳根微微发热,不得不承认自己今日果真出门太急,忘了把脑子带上,心中郁郁,语气也幽幽发凉,颇有破罐破摔之意,“本小王慧眼如炬不行啊”
可以,你脸皮厚你说什么都行。
杨缱终于露出了她自打见到季景西后的第一抹笑意,眉眼弯弯地看着眼前人这副很少显露人前的蔫答答模样,唇角笑意满满,还带着狡黠的得逞。后者无奈地睇她一眼,仿佛读懂了她潜藏在眸中的话语,有点气,但更多的却是懒得再争的纵容。
她能有这副模样不容易,好似悄悄从给自己圈定的条框里探出了头,虽然明知下一秒就会乖乖缩回去,可季景西就是觉得,这样也不错,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红叶亭里的气氛总算活络起来,每个人都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季景西再不轻易开口,本来输一城就已是让步,真要揪着一点和杨缱辩起来,那迟早会变成一场论礼。
言多必失,索性不言。
当无霜先一步回到红叶亭时,一眼便觉出亭内氛围有些好得太过了,心下讶异,却不多问,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回到季景西身边,恭敬开口,“主子,有客来。”
季景西诧异地看他一眼,在无霜的示意下抬眸望向弯路尽头。
很快,那里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走在前的是两个姿态亲密的女子,其中一个是燕亲王府的庶出小姐,小郡主季静怡,另一个身量微高,举手投足间从容自若,一身浅紫色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长相上,她并不如季景西c杨缱这般精致,却自有一番清秀韵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知听到身边郡主说了什么,轻轻掩唇笑起来。
在两人身后,则是一个挺拔俊逸的男子,竹青色长衫,墨发玉冠,年纪比季景西稍大,眉眼间和前方淡紫色衣裙的少女有些相像,却更加潇洒自如,修态华茂。
季景西缓缓起身,没移开视线,却动了动唇,“啧,怎么是他们。”
杨缱也早在对方显出身形时便如季景西般认出了来人,听到他开口,不自觉转眸,“苏家兄妹究竟哪招了你的眼,怎的如今还这般态度?”
“看不顺眼需要理由?”季景西目不斜视。
杨缱眨了眨眼,不再开口。
来人是忠国公苏府的两位少爷小姐,苏奕和苏襄。苏家是近些年崛起的家族,季景西已逝的生母苏王妃,和七皇子季珏已逝的生母苏贵妃,都出身苏府。
苏家很有意思,忠国公苏怀远是苏家朝中地位最高之人,与杨霖同为三宰相之一,但他却不是苏家的家主。家主另有其人,名苏怀宁,是如今的国子监祭酒。兄弟两人一母同生,大房继承家业,爵位却给了二房,虽没闹出什么兄弟阋墙的难看闹剧,却也说不上关系多好。
这便是勋贵和世族的不同了。直到本朝为止,世族之中家主地位仍是至高的,万不可能出现家主不袭爵的情况发生,哪怕嫡系旁支里有人官做得再大,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