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我不动声色地靠近门边,清楚地看见,门扉的缝隙之间,那个高大的黑影。
“快开门,是我!”
熟悉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清晰地传入我的耳里。“玉堂,你怎么来了?”惊讶之余,我飞快地拔出门栓,两手握住门上的把手一把将房门带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那一身熟悉的素白,而是那个白痴捕头怪异的笑脸。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看清门外站着那人一身漆黑的捕快装束,脚踏官靴、腰挎大刀的模样,我的脑袋竟然一时没能转过弯来,愣在了当场!心说怪了,刚刚我听到的明明是那只白皮老鼠的声音,怎么这会儿一开门,看到的却是这个大黑熊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为夫进去。”大黑熊一开口,竟又是一口白皮老鼠的声音。我眨巴眨巴了眼睛:“你……你究竟是……”
“怎么?娘子还没认出为夫来?”捕头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在我的肩头上轻轻一推,抬腿一步跨了进来。我猛然明了,眼前这个捕头,定是白玉堂乔装改扮而成,难怪方才就觉得他说话的神情有些眼熟,原来如此……
我连忙关上房门,转过身来。
白玉堂已经除去了脸上的化妆,露出了本来面目。我扬起头,满脸尽是夸张地崇拜之情:“玉堂,你的易容术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假扮成那个白痴捕头?扮得好像哟……”
白玉堂微微抬起下巴,满脸俱是得意之情:“那当然!我白五爷在江湖上的盛名,可不是凭空得来的。区区易容之术,对白爷爷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哪里像你,每次易容都扮作同一张面孔,干嘛?存心跟人混眼熟是吧?还有,那个捕头姓刘,是五爷我的朋友,别老是白痴白痴地叫人家,让别人听见了,像什么话?”
我心中不服,委屈得直想拿脚踹他。心说我能跟你比吗?我连这几招剑法都是硬缠着人家范纯佑教的,说到易容术,那更是靠着几本所谓的“秘籍”自学成才,能扮得令别人看不出本来面目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哼!
大概是看出我面呈不悦之色,机灵如白玉堂也立刻转移了话题,接着道:“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了,为了来救你,在半道上我便将刘捕头给点晕了,在他醒来之前,你赶紧跟我离开这里,真是的,一不看着你,你就跟我到处捣乱,这会儿倒好,还把自己牵扯到了人命官司里……”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我连忙插嘴道:“白玉堂,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白玉堂拉着我的手,走到窗边:“就算人是你杀的也无所谓!不就是一个郎中吗?死了就死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话,他一手揽起我的腰,一手掀开窗户,一抬脚,身影毫无声息地横飘了出去,一个凌空倒翻,脚尖微动之间,已经站在了屋顶之上。我趴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捏住他胸前的衣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并不是因为他方才的动作难度太大,而是因为我们刚一从窗户里窜出来,就有一队负责留守的捕快大咧咧地从房下走过,白玉堂这厮也真是的,硬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却惊得我冒起一身的白毛冷汗,心说这要是让人给看见了,我这个嫌疑犯也不要再当了,直接升级为杀人犯得了。
白玉堂把我放了下来,却依旧拉着我的一只手,踏着屋沿,快步地向前移动。我被动地跟在他身后一溜小跑,心说好不容易才见着了千古文明的包黑子包大人,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他怎么破案,这就要跟着你走了,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所以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娇声轻呼了一声:“玉堂……”
“又怎么了?”白玉堂略微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来,那双明亮得犹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在这漫天的月光之下,显得更为精光闪烁。
“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