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

    戴语柔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沉默：“我知道凌相一定会来找我，您先别说什么，我先向您道谢，谢谢您为我解围。”戴语柔并没有丝毫的隐瞒。

    凌相那花白的胡子微微颤动，显得有些激动：“戴小姐莫要这么客气，不然的话，老夫的一席话，都讲不出了。”

    戴语柔大方的拉了一把椅子：“凌相请坐，既然您诚心诚意的帮助了我，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

    “老夫本不该麻烦戴小姐，但是我觉得偌大的东周国，我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找了，那日见到戴小姐与小女一起散心聊天，再加上这几日老夫对戴小姐的认识，我觉得这件事，也只有托付给戴小姐。”凌相一边说，语气中略带着些哽咽，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凌相绝不会悲切到如此的地步！

    戴语柔见到堂堂的相国竟然快要哭了出来，除了惊奇诧异，还是反问道：“凌相是想将凌妃托付于我吗？”

    凌相猛地提起头，目光中留露出了些许的企盼，赶紧点了点头：“老夫正是此意，我就是要将我女儿托付给戴小姐！”

    “这……”戴语柔有些狐疑，难道凌相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像是临终托付？

    她轻轻地站起身来，查看了下外面，并无异常，才返回身：“凌相如此托付，令我实在不解，可否将实情相告？”

    凌相微微点了点头，捋了捋那花白的胡子，平稳了一下心情，叹口气说道：“戴小姐有所不知，我女儿素素在四皇子身边，备受**，其中不堪之事我也不细说了，但我也只能装作不知，每次女儿跟我诉苦，我也只能安抚安抚，我那女儿也是温顺无比，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也只能顺着四皇子，才能求得我们父女暂时的平安。”

    戴语柔微微点了点头，这其中的原委也听凌素素说过，她也知道，便点着头，没有打断凌相。

    “此次兵啸，至此肯定不算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四皇子居然不上报，一定会有人从中做文章的，再说，那日二皇子也亲眼所见。”凌相不无担心的摇着头。

    “二皇子。”这个对自己总是深情款款的男人，在这几天的紧张中，都没有在记忆里出现过，“他不是不关心军政之事吗？”

    凌相摇摇头：“戴小姐出生在将军之家，权谋之事难道见得少么？二皇子确实至今从不插手军政之事，并不代表他以后也如此。”

    “手中什么势力都没有，怎么插手，自古也有许多皇室之人不贪恋权位，最后一身轻松。”戴语柔一厢情愿的盼着这二皇子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就算二皇子不说什么，但是这样大范围的兵啸，皇上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说到这里，凌相竟然老泪纵横，“到时候一定要有个人出来顶罪的。”

    言下之意，戴语柔清晰明白，以四皇子的行为，这是必然的，他手中掌握着凌素素，凌相必然一定要听他的，这对苦难的父女。

    “凌相，一定要如此么？”戴语柔看着年近六旬的老人不住的掉眼泪，心中怎么能好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凌相微微摇了摇头：“戴小姐，如果我站出来顶罪，我这心里也舒坦了，东方墨那句话说的对，要这虚名，又有何用？”

    听到东方墨的名字，戴语柔心中一动，难道，如凌相这样不简单的人物，似乎也对东方墨佩服不已，那这个东方墨又是个怎样的人物！

    “现在我很佩服东方将军，两年前，他确实比我有主见，有魄力！”凌相由衷的赞叹着东方墨，“此后尽管他对我总是冷嘲热讽，我却在心中很佩服这个年轻的将军。”

    戴语柔陷入很奇怪的沉思之中，凌相竟然在背后赞叹东方墨，他在政敌心中还这么形象高大么！

    “戴小姐，如果我死在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