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主管一一致歉,有一些是老熟客,也知道是自然条件的原因,不愿意为难,损失的金额能够商谈。饶是如此,光是赔偿就让云不悔很吃不消。
问题是十二月中旬开始出现的,云不悔过年的时候便不担忧,赤水运河哪怕结了冰,等除夕过后天气转暖,冰雪便会融化,可出乎意料的是,除夕后天气日渐严寒,丝毫回暖的现象都没有。
她渐渐的有了危机感。
一天将近十万的赔偿金额,金山银山也赔不起,云不悔做生意从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失误,连续半个月赔偿白银将近八百万两,这是一笔巨大的数额,超过云不悔的负荷。
她是富可敌国,可她是生意人,现金流几乎都在流转,基本上提不出这么多白银赔偿,日渐一日严峻的情况压在云不悔透不过气来。她还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为了避免赵王和她的关系曝光,她让开阳放出她病重不治的消息,楼开阳便真放放出她病重的消息。没说不治,可航运谁都知道云瑶夫人重病,再加上云瑶商行日渐一日的艰难,手下的人都觉得这商行的末日要到了。
云瑶夫人要倒了,商行也要倒了。
人心是最要紧的东西,不管是做什么,那些货物寄存在云瑶商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便更闹得厉害,凤城是云瑶商行的总部,日日都有人在闹,争取要赔偿金,云不悔已赔不起了。
她的现金已赔光了,几乎快一千万两白银,等同于国库几年的税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几乎全部赔光。
府中的事情她忙得晕头转向,商行的生意也透出十分压力,云不悔正月内消瘦得厉害。她不怕生意垮了,可这么多年的心血,她不能白费了。
楼开阳和楼摇光也是十分着急,几人常在一起讨论对策,可在天在面前,人力是微薄,云不悔无计可施,饶是人面很广的楼开阳也无计可施。
他们庆幸的是,云瑶商行的生意都是分开经营,很少挂钩,云不悔和楼摇光负责航运,楼开阳负责药铺,丝绸,酒楼……云航垮了,没影响到楼开阳,只是他把生意上所有能动的现金都调光了。
如今赔偿已差不多了,云不悔没有往后接生意,能接的也是一些老熟客,知道云不悔今年遇到难处,愿意把钱先垫上来,迟一点没关系,她良好的人脉能给予的帮助是杯水车薪,如今云不悔遇到的难处就是没钱。
她手上几乎没有多少银子了,可航运上下这么多日每天都要吃饭,工资都要发放,船只要保养,处处都要钱,没钱基本寸步难行。
楼开阳能调来的钱都调来的,除了高利贷,云不悔能选择的路很少。
楼开阳想转让店铺来添这一块空缺,云瑶航运不能垮,这天灾再厉害,你也不能一年到晚都结冰不通行吧。在云不悔的管理下,云瑶航运有最尖端的技术人员,有最完善的设备,有最先进的船只,连护航人员都是最好的,云瑶商行是一个最坚固的架子,她基础打得好,最多再撑一个月,她的困境也就没了。
可一天几十万的花销,她已经支付不起。
云不悔说,“这是我的错。”
她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这不是天灾的错,是决策性的错误,当初就不该提出十分之一的赔偿金,我们做的是大额航运,一笔生意就几百万,我们自己担保十分之一太吃力,他们又没有给任何的保险金额,凭什么给他们保证。当初我太心急,急着争取客户,急着开阔航线,我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给自己埋线这么大的隐患。赤水河有一半在北国,也有过两次结冰的先例,我怎么就没想到。当初为了拉拢客源提出十分之一的保险额,为什么我过后没有取消?我太粗心大意,这是我决策上出了问题,这和天灾无关。”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楼开阳想安慰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的确如此,因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