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鱼,冒着被打死的奉献溜进富人庄园厨房后面,到垃圾堆里翻他们倒掉不要的剩菜来吃。
带着妹妹乞讨时,jack为了一块夹着糠皮和木屑的黑面包把额头都磕破;在下水道里睡觉时,他像条恶犬一般龇牙咧嘴,用石头打,用牙齿咬,疯得不要命似的将想占他们兄妹俩铺位的乞丐赶走;kate因为吃坏东西生了病,高烧不醒的她被乞丐丢出了下水道,是jack背着她来到了炼金术师的药店,下跪磕头,膝盖都磨烂了,才跟店主讨了几根草药出来,为kate煎水服下,才保了他一条命。其实他当初也很不舒服,找来的食物较好的都给kate吃了,他自己只会吃得比她更多更坏;但为了给自己兄妹俩挣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棚顶,他愣是强忍着不适装出一副健壮的样子,自告奋勇的为炼金术师试吃作用不明的材料和药剂,好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还是他命硬才挺了过来。
jack后来辨识百毒的本事,就是当初在药店里一口口吃出来的。
裂谷城虽然拥有全天际最温暖宜人的气候,却也有着最淡漠冷酷的人情,这里居住的不是商人就是给给他们帮佣的工人,同情心在这里不会受到褒奖,只会被当成傻子鄙夷,并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只有利益才是商人之间永恒不变的通行证。jack明白裂谷的行事规矩,像他这样毫无根基文不名的孤儿,没有靠山根本就是命如草芥,就算侥幸弄到了钱也不过是别人敲诈的对象。繁花似锦的裂谷城,在他们这些下层民众的眼里却比荆棘沼泽都要凶险;尊严良心在这里是富人的特权,对穷人来说则是无用的奢侈品,所以jack也不怪那些不肯对他们兄妹俩伸出援手的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天底下可怜的人又不止他们兄妹两个。
然而他不止是想吃饱而已,艰难的生计没有磨掉jack的锐气,反而催生了他的野心;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父母庇护下到处招猫逗狗没心没肺的小男孩了。他想往上爬,想要自己兄妹俩不再为温饱发愁,想要锦衣华服,想要成为裂谷城的人上人,想要权势和地位,想要积攒足够的力量,为当初惨死的父母和村人报仇。所以他拼命的学,学一切可以学的知识和技巧。他跟街头无赖学打架的阴招,跟鱼肆的泼妇学骂人的利索嘴皮子,跟药店老板偷学炼金术,跟集市上的商贩学推销的技巧,跟铁匠偷师锻造的基础,跟粗鲁的卫兵学盔甲刀剑的使用方法他像一块海绵般贪婪的吸收着,无论是什么样的知识,只要jack能接触到,他都会有心去学。
理想有多金碧辉煌,现实就有多灰暗肮脏,但jack没有气馁;他把自己打造成了铜皮铁骨,一颗心早在生活的磨砺下坚如铁石,待加入盗贼工会时,他已学会巧言令色的骗走外来客商的救命钱,在遭到麻烦时,面不改色的把当初一同进公会的乞儿推出去顶罪。在裂谷,心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而要想出人头地,更是不能心存侥幸,尤其是对他这样根基浅薄的孤儿来说。盗贼公会说起来风光无限,然而本质上还是盗贼,是罪犯,若说市面上的人还会顾忌着不会弄死你,在公会里,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错,就可能见不到次日的太阳——能见到的只有几日后湖中的浮尸,身上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有时甚至一丝不挂,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留。
jack不想成为失败者,所以他只有加倍的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盗贼公会等级森严,他这样初入会的小毛贼处于最底层,若没能及时找到合适的靠山做“师傅”,只能跟其他十来个同时入会的新人一样被老人肆意欺压。jack不想成为垫脚石,所以他只能学会勾心斗角,争勇斗狠,努力在这十几个新人中挣扎出头。幸好之前的几年乞讨生活教会了他如何看人脸色,如何低声下气的讨好上级,如何分辨每个人面容背后的真心假意,在一个充斥着谎言的城市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