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宽厚的胸膛。她抬起眼,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原来你不但脾气不好,还没有方向感,走路都能撞到柱子,以后谁娶了你,可真是倒霎至极。”她本不想发怒的,也想好好跟他道谢的,可他最后那句话,却狠狠拨动了她脆弱的神经,感觉脑袋里有什么“砰“的一声爆炸了一般,无边的愤怒从心底涌出,如滔天巨浪,翻滚岩浆。
“滚开!”她伸手朝他脸上打去,却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怎么?还想打我一巴掌?”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狠狠瞪着他,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不知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他,气恨过他,恼怒过他。直到眼睛都瞪出血丝来,她才一脚踹向他:“松手,你这个登徒子!”
他满不在乎放了手,同时后退一步,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急着避开:“好,我放了,不过我提醒一下你,以后不耍再叫我登徒子,我不喜欢名不副实的称呼。”正当她纳闷时,他补充一句:“我对你没兴趣。”她呆立原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该欢呼还是该生气。
经此事件后,卫云在她心里的讨厌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终于,在多日的争锋相对、鸡飞狗跳后,卫云终于要离开了。她站在山门边,看着他离去,心里像忽然空了一块似的。是因为没有人拌嘴,没有人打架的原因吗?她还记得他昨日说的一句话,“你应该找个良人,早些把自己嫁了,女子总是需耍一个依靠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当时,她只冷笑两声,丢下一句“这跟你没关系。”便匆匆离去了。她今年已经十六了,可二姐还以为她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连她自己也以为她还是个天真无忧的小孩手。良人…良人在哪里呢?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也不愿意去想,可如今被卫云提出来了,她却突然有了些心思。
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竟然跟二姐说,她要比武招亲。二姐自然以为她又在胡闹,勒令她不许在胡闹。其实,二姐真的挺辛苦的,一个女子,要支撑起整个门派的兴衰荣辱,不能有半点差池,她很佩服她,敬重她,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变成向她一样的人。可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跟二姐一样,二姐的性手,是女子中少见的豪放,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太妥当,但在她心中,也就只有这个词能来形容她。
想起卫云,心里又是一阵抑郁,不想给二姐添麻烦,自己也不想在卫云的事情上料结。或许这样挺好,反正她也挺讨厌卫云的,相见两生厌,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本以为自己和他的交集,便从此终结,谁又能料到,他和她之间的缘分,却远远不止于此。
那一次,被唐门的人接去鬼医谷,虽然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二姐,却仍有小小的私心,是因为想见卫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想见卫云的时候。
再与二姐回房的途中,她遇到了拄着拐杖的卫云,他竟然主动要求想和自己谈一谈。谈什么呢?自己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不过,她终究还是留下来,决定听听卫云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他与自己说话的期间,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说一句,自己听一句。后来他见自己不说话,停顿半晌,突然一步走向她,问:“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不,我怎么命…”她猛然抬头否认,发现太过激动后,又慌忙低下头。该死的,自己本就讨厌他,何必这么急着否认,算了,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计较。
“为什么不说完?“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有些懊恼,想转身离开,却想继续听他说。
似乎叹了口气,他慢慢挪动着向后退了一些:“你要小心一些,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对危险的感觉,却不是来自鸣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