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在了原处,她的眼底有着抹不掉的惊诧。父亲不可能撒谎,问题只会出现在她的记忆上。
“好吃就好啦。”傅贞小心翼翼露出一丝欢喜。她把演技用在了家人身上。
忽然不晓得,正常的家庭相处应该是怎样的。
傅贞捡着周六回来,父母都不需要上班,宋清大学里也没课。按说她挑的时间很好,现实却和她的预期相悖。
傅昭吃完饭坐回沙发,打开电视,新闻台主播的声音一下子在客厅响开,把周遭的沉寂给赶跑了。傅贞刷完碗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年多没住过的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宋丹华应该每天都有打扫。傅贞的床头上还贴着五年前杜默知某部电视剧的海报,他嘴角挂着虚无的微笑,像他所出演的那个矛盾人物一样,不好捉摸。
傅贞拉开书桌上独独带了锁眼的那个抽屉,钥匙被她弄丢了,所以这抽屉其实任何一个人都能打开。里面放着她高中以来的笔记,她并不像日记那样每天记录,有特别的事件才会记上一笔。
最后一条记录时间在二零一四年的十二月三十号。上面写着,明天将要去杜默知的新剧发布会。
傅贞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天人潮耸动,她被推搡得后脑勺直接撞了柱子。捂着脑袋等着疼痛过去,她恍惚间看到了杜默知的背影。在杜默知的发布会上出了人员受伤的事故多半是要上新闻的,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离开了大厦,外头狂风大作,吹得她的头发拍红了脸颊。
她撞的那一下不算重,还没走到公交车站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病发作,她总会把自己那种堕入云雾的错觉归结到那一晚。
傅贞把笔记放回原位,阖上抽屉。她往后仰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床铺,闭上眼睛寻找她记忆中那些多余的碎片。她耐心穿越过白色的浓雾,直到视野里终于出现模糊的画面。
她看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披肩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流淌而下,女人转头看着傅贞。那张脸庞上模糊的五官一点点变得清晰,逐渐变成傅贞自己的样子。
傅贞张开眼睛,后背被冷汗打湿了。
她清楚地明白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自己。说得更没有歧义一些,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傅贞。
我是谁?傅贞怔怔盯着涂着天蓝色漆料的天花板。
蓝色可以消除紧张感,帮助人平复情绪,她就这样睡着了。
傅贞醒来的时候,身上盖好了空调被,空调被人调到了二十八度。她洗了一把脸,走到客厅里。电视里还在播报新闻,茶几上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沙发上没有一个人影,她把视线调转到厨房。十几平方的空间里站着一家四口的四分之三,顿时显得厨房狭小又拥挤。
“爸,妈,弟弟。”
傅贞睡得脑袋晕乎乎,现实和梦境的界限模糊不已,她揉着太阳穴一一将眼前的人们喊了一遍。
“你在沙发上坐着吧。”宋丹华从两个男人之间艰难探出脑袋来。
宋清和傅昭并不是在厨房里帮忙。老夫老妻了,傅昭闲得没事就跑去围观妻子做菜,宋清有样学样,也凑到了一处。
宋清率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双手没沾阳春水,却还是挤了洗手液在水龙头底下搓出了一手沫。
“学校课程紧么?”傅贞从学校毕业了,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可问的。
宋清“嗯”了一声,和傅昭一个样,从沙发上捻起报纸在手上哗啦啦翻着。
傅贞低低喊了一声,“弟弟。”
宋清终于抬头看她一眼。“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宋清的专业是音乐制作,已经大三。他填报高考志愿没有听从父母的意愿,截止填报那天,自己偷偷上网把志愿全改了。她和宋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