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刑房。
秦司监立了半晌沉默不语。他身后的司侍愤然道:“无耻小人,天机殿是你想查便能查的不成?!”
秦司监打断了司侍的话:“走罢。”转身大步出了刑部大牢。
天机殿内,一众童侍噤若寒蝉,唐司监手拿名册,面如寒霜:“司徒小,陈立清两日未归,可有人知晓他们去了何处?!”唐司监的目光一一扫过下方垂首的众人,“既然没有人肯说,今夜你们便都在这里呆着,什么时候想起来他二人去了何处,什么时候再回去休息。”
唐司监拂袖而去,大殿的门缓缓关闭。随着唐司监的离开,殿内原本沉闷的气氛活泛了些,大一些的童侍不满被牵连,扭头朝着与司徒小同年的童侍们道:“你们若是知晓他二人去了何处,就早些说出来。这么冷的天,难道还要牵连我们都跟着受罚不成?!”
没有人说话。这大殿空旷无比,穹形的殿顶非常有气势,只是殿里没有任何取暖的地方,冰冷的青石板没有烧地龙,更没有火盆和暖炉。凉气从门缝,窗缝,殿顶的气孔钻进来,随着呼吸肉眼可见厚重的白气。
左文琦扶着自己哥哥,见他冻得瑟瑟发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左武琦只觉肩头一暖,摸索着左文琦的胳膊想要去探他身上,被左文琦一把握住:“哥哥,我不冷。我身上穿得厚着呢。”
左武琦摇头:“你要是受了寒如何是好?快把外衣穿上。”
左文琦紧紧握住大氅不让哥哥解开,左武琦拗不过他,最后掀起了大氅将兄弟二人包裹到一起。
大殿里很安静,众童侍各自寻了个角落休息,左文琦扶着兄长靠着长廊坐下,黑暗中武琦握着文琦的手悄声在他耳边开口:“这几日你和司徒小走得近,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左文琦摇了摇头,心里却想起了苏夏满,心生警兆。此事或许和她脱不了关系。
武琦感觉到了文琦的异常,握紧了他的手:“我知你一直想替我报仇。只是如今我的事情,已成定局。既然无法改变,你不要因此搭上自己的前程。”
文琦安抚的拍了拍武琦的手背:“哥哥放心,我有分寸。”
殿外,唐司监去而复返,询问守门的司侍:“如何,可有人招了?”
司侍摇了摇头。唐司监皱起了眉头。因为郭磊的事情,如今天机殿正值多事之秋,对童侍们的管理自然会更加严格。司徒小和陈立清两人素来乖巧,明知这一点,没理由这当口两日不归。
想起秦司监回来向黄司殿复的话,王太卿敢当面这么说,必然是圣上动了查天机殿的心思。
唐司监看向大殿里,光线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这些孩子从小在天机殿一同长大,每年也就能见到生身父母一两次。若论亲近,殿里的人实则比家人更亲近。郭磊是金国奸细,可有其他人知晓?或者说是否还有他的同谋?!
司徒小和陈立清的事情,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
“大人。”司侍恭敬开口,“如今天寒露重,殿内无法取暖,这么呆上一宿,恐怕好些人都受不住。”
唐司监沉默了半晌,终于点点头:“再关他们一个时辰,若是还无人招供,再放他们回去不迟。”
司侍应下:“是。”
童侍们在大殿里受罚,夏满却在家穿着棉袄坐在围炉边等吃火锅。
小小的铜炉里炭火烧的通红,带来重重暖意。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码放整齐的蔬菜,羊肉。青黛调了芝麻酱的汁在小碟里,供他们蘸食。为了迁就美玉吃素,还特地给他单独准备了一个清汤的小铜炉。
这些日子不见,美玉高了些也瘦了些,原本清秀的脸庞有了越发分明的棱角,褪去了雌雄莫辨的美丽,多了些少年人的英气。他还穿着灰布的僧袍,仅在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