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阳炎气得就要流泪了,“大萱,你看他,一副自以为贵公子的样子,咱们把他赶着,不要让他再进来了,”他指着李钰跺脚说道。
一边的刘氏听到儿子的声音,以为他受欺负了,急急赶过来询问,“阳阳,谁欺负你了,跟娘说!”
“他,是他,他说我煮的东西脏,”姚阳炎好像委屈得到了宣泄,声音带着哭腔。
刘氏双手叉腰,一副要干架的模样,青筋暴露,脸色绯红,李钰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让她更加生气,若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她就想跟打丈夫那样打人了。
李钰也不是没有教养的人,今日说话那么伤人会不会有原因?大萱原本也怒火冲天的心渐渐恢复正常,再说她家已经得罪王进家,再得罪李家以后就麻烦了。
她站在舅娘刘氏身后,“且让我来问,你们不要冲动,我相信他没有羞辱人的意思。”
李钰平静的脸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大萱,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但却是多了些东西,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你说说,哪里脏了?”大萱问道。
“首先,这位公子捧托盘来时,他身上就有一股酸臭的汗味,让我难以下咽。”
姚阳炎脸色一变,然后提起手臂凑到腋下闻了闻,果然酸臭无比。
“其次,”李钰继续说道,“他上土豆粉时弯腰额头上的汗滴了一些在碗里,汗水虽然很快与汤水融合一起,但依然脏了,吃不下,再联系你们在厨房里煮粉的样子,可能汗水更多再也没有食欲了。”
语毕,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车夫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吃粉,声音扑哧扑哧的,大伙看了一眼便不忍直视。
大萱沉思几息,便慎重说道,“阳阳,把厨房的窗户全部打开,还有告知我爹他们,今天提早打烊,我们要去牙贩子那里挑几个奴仆。”
姚阳炎还沉浸到刚刚李钰的话里,他的汗滴到客人的碗里。
“阳阳,还不快去,”大萱吼道。
姚阳炎小跑了出去。
这些细节居然让一个外人来发现,还好现在是在后院,如果在大堂的话,估计再也没人敢吃了,她坐在亭子里深深反思。
当然也看不到李钰那发现宝玉般的发光眼神。
太阳刚阴下去,朱家粉馆就关门不做生意了,门口许多顾客在抱怨,朱三民心疼死了,那但是银子呢!他不由得看了女儿一眼,只见大萱心意已决,马上得赶往小巷里的牙贩子处。
牙贩子住南边的小巷里,听说牙贩子专门收留流民跟无家可归或因贫穷签卖身契的人家,牙贩子手里的人可足够牙贩子一家发财致富。
“陈婆子,在不在家,”朱三民敲门问道。
立刻就有人开门,“可是要买家奴,我这里可多选择了?”一嘴红色的陈婆咧嘴说道,她长得粗矮,偏偏又喜欢穿少女的粉红色糯裙。
好像电视里的老鸨,势利,无情,自私。
“我们看看,可能要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的样子,”朱三民说道。
陈婆笑得更欢了,脸上的粉就要掉下来,“各位快进,小美快点上茶,”她对里面叫道。
茶刚上来,小门内就来了一些女孩还有男孩,他们瑟瑟地分成两排,低着头双手合十,眼里有恐慌也有希翼,细细瞧着,他们的露出的皮肤还有一些疤痕,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是鲜红。
陈婆恶心的声音这时响起,“各位是要挑多大的,这里都有,任挑,价钱好说,我的价钱从来都是公道的。”
姚氏也瞧见那个被打的鲜红一片的女孩子,她眉清目秀约莫十五岁的模样,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补丁粗衣。
姚氏忍不住上前塞了些铜板,“孩子,拿去买些药膏,得多疼啊,”她完全是忘记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