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不担心了”凝眉吁口气
顾三行从后院走出来时,看见彩燕和一个女子正垂头聊得热络,正不知如何招呼时,彩燕忽地抬头看见他,笑盈盈上前一步指着旁边女子道:“顾掌柜,这是我朋友,她需要几味药材,走了好多家都没有,劳烦你给配齐。”
“哦,原来是彩燕的朋友,请将方子给顾某看看。”顾三行含笑道
凝眉递出药方,顾三行看了片刻,请他们在前厅等侯,喊了伙计过来上茶,便径直去抓药了。
凝眉和彩燕便边喝茶边闲话家常,子阳则不知何时将镜子换成了小锉刀,坐在那里自顾修指甲。
很快顾三行抓了药出来,凝眉惦记竹屋的伤患,便同彩燕作别,彩燕不舍,央求她以后来送药能去探望凝眉,凝眉觉得他们住的地方太偏僻,怕彩燕寻时出意外,就想婉拒,不想彩燕非常执着,便只好将他们的落脚处告诉了她,和彩燕在药铺门口告别。
又在城中采办了些食材凝眉和子阳便匆匆赶回南湖岛。
路上子阳提醒凝眉紫羽并不愿外人来打扰他们的修炼,随意告诉外人他们的住处不妥,凝眉也未深想,只觉得是多个朋友。
喂药可真不是个好差事啊!凝眉叹口气。
子阳一手抬起榻上伤患的头,一手捏着他的下颌,凝眉便趁机舀一勺药汁灌进他嘴里,再捋捋脖颈,然后再重复这些动作,一碗药足足喂了半柱香。待喂完最后一勺,子阳便放下伤患留凝眉看守,自己去后面竹林打坐了。
打坐其实是随口一说,出了门就抱着琴坐在一棵修竹下调弦。
这日子过的无趣呀!
眨巴眨巴眼睛,子阳从地上跳起来,扑扑袍子,大概是要掸掉灰尘和树叶吧,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一阵风般消失在竹林。
榻上的人还在昏睡,熄掉安神香,凝眉心想,如今他已不再梦魇,再熏香只怕会睡的更久,倒掉香灰,把香炉重新放在长案上,缓步走到后窗边,建竹屋时紫羽特意给每个房间都开了前后窗,说是方便看景。推开两扇窗户,清晨的风,携着花香微带些湿意扑面而来,柔柔地凉凉的,叽叽喳喳一阵鸟叫响过后,扑簌簌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几只浑身灰色的雀鸟从竹林飞出,深吸口气,又重重吐出,凝眉又回头看眼榻上,已经服药两日了,人怎么还不醒。
靠在窗边坐下,凝眉只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用空着的手蘸着茶杯中的水在窗棂上划字,双眼却盯着窗外一盆紫草出神。
白色的纱幔,红黑色的香案,正中的圆桌上放着套青釉茶具,靠门的衣架上挂着件绯色的纱衣,入目所见是间极简单的摆设,秦少恭甫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是在女子的闺房里。他撑起身子,扭头看,后窗边背坐着个白衣女子,摸摸身上,伤口已被包扎过,想来应该就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他抬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
“醒了。”听到咳声,女子回头,笑盈盈的问。
秦少恭细看,似远山的眉,不施脂粉的脸,清丽明媚的笑颜,“是你。”这一刹,他认出眼前人,欣喜道:“你救的我,柳小姐?”
凝眉点头又摇头道:“算是也不完全是,我在湖边发现你,师兄把你带回来的,子阳替你包扎,我熬的药。”又指指自己鼻尖问“你认得我?”
秦少恭见眼前人认不出自己,略有些失望,轻咳了声掩饰方道:“斗花大会,姑娘赢了在下一块佩玉,不记得了?”
凝眉一顿,思绪倒回,“哦”一声,恍然大悟般拍拍额头,道“你,你是那个丝竹馆秦。。。。。”
不等她话说完,秦少恭笑着点头“正是在下,斗花输给姑娘,尚未登门请教,不想近日伤重又为姑娘所救,说来也算缘分不浅,少恭在此谢过。”言毕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