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太太见了,只觉得一颗心险些从嗓子里蹦出来,嘴里不停的念着“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沈佳晴在车里也听见了,细声问道:“这是谁家媳妇?竟如此彪悍”
何家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念了一声佛才说:“哪里是什么媳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佳晴听了唏嘘不已,好奇想看看,却碍着在街上,不便张望,只得忍着。
林清正没觉得疼,心里料想这丫头还是没胆子打人的,直起腰来才看到自己的匾额已经落了地,哎呦一声大叫,扑到匾额上去,见上面已经裂开了巴掌宽的一道长长的口子,气的脸色铁青,颤抖着指着金钰说:“你,你!我要报官!我要去衙门告你!”说着又伏在匾额上大哭起来:“我不孝,不孝,林家的匾额都没护得住啊”
金钰将椽子往地上一扔,掸了掸袍子上的灰,拨开人群,牵起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众人见金家二姐早已经拐出胡同口了,这才听有人吆喝着:“爷们让一让,让车过去喽。”此时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不少人就散了。只几个好奇的仍围在林家门前,想看看林清正如何处置这块匾额
何家车夫好不容易将马车赶出了胡同,这才一路挥着鞭子往家去了。
金钰气鼓鼓的会了作坊,众匠人见她脸色阴郁,便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老老实实的干活去了。有好信儿的背地里打听了才知道,原是林清正嘲弄了二姐儿,二姐儿一气之下将林家的匾额砸了下来。一时间作坊上的工匠对二姐敬重上又多了份惧怕。
二奶奶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听说了这事儿,不免想起金家大爷二爷在的时候,自己娘们几个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自然又是伤心又是流泪。又怕金钰见了为自己操心,只得支开了宝红自己哭了一阵子。二奶奶本还惦记着劝劝金钰,又怕她正在气头上,可晚饭时她见分金钰叫小枣多盛了一碗粟米饭——生气了要多吃一些!能吃能喝的,看来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放心了。
金钰吃了饭,又去作坊上瞧了瞧,四下里查看门栓和火烛,待一切都稳妥了,才回房睡下。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一时做梦自己在狂风暴雨里站着,无处躲藏,一时又梦见自己坐在雕龙画凤的宫殿里。乱糟糟的睡了一夜,待天刚放亮就醒了。
金钰刚翻身起床,还没来得及穿鞋,便听门外有人吵嚷,心下一惊,怕是作坊上又出了什么乱子。便塔拉着鞋喊小枣:“出了什么事儿?”
小枣已梳洗过了,撩帘子进了屋,说:“城里着火了。”
“岳城里着火了?”金钰起身,提了鞋道窗前,伸手支开窗子
小枣忙拿了棉氅给金钰披上,说:“我也是刚瞧见的,这会子还冒烟呢。”
金家作坊虽不在岳成里,可离着岳城并不远,金钰推窗望去,只见黑漆漆的一条乌色长龙从岳城南面滚滚翻腾出来一直冲到天上去了。金钰回身问:“那是谁家?”小枣说:“方才听作坊上的人说是估摸着是林家呢。”
林家?林清正家?瞧着这么大一股烟,这火可不小!自己刚和他们家吵完架,他们家就着火?老天开眼了?或者雷公电母火娘娘是自己亲戚?这火烧的也太应景了!
“快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着火了。”金钰一面穿衣裳一面说。
没出一盏茶的功夫,作坊上的伙计就回来,林家着火了,而且火势大的很,这会子连房子都烧落架了。
消息确凿!
金钰瞬间觉得自己人品爆棚!
“快快快!预备银子!把林家的定影一分不少的给我送回去!”说完,然后她不厚道的笑了。
金家人把定银送到林家的时候,林清正想哭都没找着调。
院子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