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金钰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哥哥被另一个哥哥逼疯,所以她请愿陪同一起去。
得到的回答是:不行
都说了不能抛头露面,怎么还能去料场呢?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这么大的姑娘,居然到现在为止只会做个鞋垫子!上次心血来潮给金铃做了双鞋,金铃死活都不穿,宝红伸手往鞋里一摸——鞋尖那缝成个硬疙瘩,金铃的小脚都磨出水泡了。多亏金钰金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俩,要不然大家一定会编出个嫡庶相斗的戏码来。
于是金钰的一下午就和针线耗上了。一边心不在焉的剪着鞋样子,一边盼着金铉回来。
快到晚饭的时候,金铉才赶回来。金钰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跑出去打探情况。
“怎么这么长时间?”金钰上前问。
“和老二说话儿。”金铉一面摘下棉帽子一面说。
金钰睁大眼睛:“和二哥说话?”这哥俩啥时候有共同语言了?然后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诡异的画面……我可怜的二哥哥……
金铉一面脱披风一面说“嗯,二哥像变了一个人,古人有云‘君子,从善如流,宜哉’,可见二哥亦是迷途知返,总有浪子回头之势,必是万两黄金……”
没还说完,金钰举手告饶:“三哥……”
被人打断的金铉不知所以,瞪着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望着金钰问:“二妹,何事?”
金钰扶墙:“你和二哥说什么了?”真的很好奇,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怎么能聊这么久。
“二哥问了我很多关于木料的事。”金铉说
远远超出了金钰的理解范围——金铮对木头产生了兴趣?
可事实在那摆着,不容你不信。天天对着一堆木头看,见人就问,用金镇的话说:这小子疯了!
二奶奶亲自跑去看,进仓房的时候见金铮正手里拿着两块不大的木头板子看,二奶奶吓了一跳:“老二,你干什么呢?”
金铮却头也不抬,说了句:“别捣乱。”
二奶奶愣了,这情况真是搞不清,莫非傻了?伸手摸了摸金铮额头,发现温度适宜,不像发烧啊。于是二奶奶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看什么呢?”
金铮依旧没抬头:“一块是芯材,一块是边材,我怎么瞧不出来?”
二奶奶不是木匠,不过在木匠堆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专业术语也不陌生——这货真是在研究木料。
阿米豆腐!老天开眼了!自己这个儿子总算开始学好了!
事情传到金石开耳朵里的时候,他老人家的表现很淡定,一边看着紫檀木的首饰匣子一边说:“这就对了,这才是金家的孙子。”当晚传了话儿,金镇金铮哥俩可以出来放风了,但还不能离开料场范围。伙食上也多多的改善,要肉有肉,要鱼有鱼,甚至每天还有人送一壶好酒。
金镇佩服的竖起大拇哥:“老二,真有你的,看两眼木有就能把爷爷哄好,早知道这样我也看木头啊!”
金铮斜了他一眼,没理他。
金镇到不在意,仰面喝了一口酒,又凑到近前说:“来,和我你一起看!”
金铮推了他一把:“别烦我。”
金镇刚正要发作,却听门外又脚步声,金铮起身出门,见是料场的管事冬生正四下查看,便喊道:“冬生大哥,你闲着呢?”
冬生见是金铮,一笑说:“我四下瞧瞧,没什么事儿。”
金铮裹着羊皮大袄出了门,门前的雪已积了一尺多深,走起来有些艰难,到了近前,笑着递过两块板子说:“你帮我瞧瞧,哪块是边材?”
冬生一笑,接过板子:“芯材色深,棕眼子小,摸上去干巴,说白了就是多年的老材,边材色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