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心里奇怪这是个什么的学生,能让陈先生旷课陪他聊天。不过也没那闲功夫去打听这些闲事。
金钰不关心陈举人,金举人倒是很关心金家的事:“金铮现下如何?”
派去探望的人一五一十的对陈举人说了家里的情况——家里都乱了营了!!
陈举人看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刚刚蓄起胡须的男人说:“李嵩,这事你可有办法?”
刚刚蓄起胡须的男人,伸手捋着自己黝黑锃亮的胡子,一笑说:“老师桃李满天下,自然有办法。”
陈举人挑了挑眉毛,然后对金家派来探望的小厮说:“我不过在家歇息数日,看来你们二姑娘也是有心之人,你且回去吧,就说老夫一切安好,勿要记挂。”金家小厮深施一礼,回家了。
看着金家小厮出了门,陈举人提笔书信一封,叫人送了出去。
另一边金镇不用上课,心情大好,可见金钰在家里忙东忙西,心里又不大痛快,自己去找金石开:“钰儿年纪小,哪能管家里的事,不如爷爷让我管吧?”
金石开把脸一沉:“你要是管事,别把家连带我这老头子都压到赌场里去。”
“爷爷说笑呢吧,孙子早不去赌庄了。”金镇强笑。
“你去不去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金石开白了他一眼
金镇也就不言语了,自己这些天确实没少去赌场,可次次都是赢钱,这样容易的发财致富路,哪能不走呢?既然爷爷这说不通,不如去和金钰说说,这丫头毕竟年纪小,自己是她大哥,说话她还能不听吗?
想着就去花厅找金钰。
一进门,见金钰正和小枣写账,金镇说:“钰儿忙着呢?”
金钰抬头见金镇来了,便说:“大哥来有事?”
“瞧你说的,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金镇自己拣了个圈椅坐下。
金钰让小枣倒了茶,兄妹两个闲谈起来,金镇便讲些近日听闻与金钰,说是京城派了大员到北面来,已驻在北安城内,金钰惊道:“不是又要打仗了?”这些年朝廷和蒙古就没断了交锋。也难怪朝廷出兵,这个蒙古没事闲着就跑到大宣的地盘上转两圈,不止观光旅游,顺便还得捎带回去点纪念品。说白了就是见什么抢什么。这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老家在大漠草原,物产实在不是很丰富,不抢让他们吃什么呢?
金镇摇头晃脑,一副了解时局的样子:“哪能呢,听说来的礼部郎中,正五品的朝廷大臣!咱们知县才七品!”
金钰对当官的事不感兴趣,只要不是来打仗的,就和自己没啥大关系,聊了几句又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这几天我净瞎忙,还有好些东西没买呢。”
“买什么东西?”金镇听说要买东西,眼珠子转了几圈。
“不过是些柴炭和牲口用的草料,大姐儿那还没合适的人。”金钰撂下笔,忽又想起什么,一拍膝盖说:“这时候该到庙里送香油钱,明儿一早就得去了。”又为难道:“明儿一早几个能差使的家丁都遣出了,这庙里该让谁去呢?”
“这事有什么难的,交给我办,左右陈举人停了学,我闲着也是闲着,自家的事就多跑点腿罢了。”金镇心里有自己算盘,向前探着身子说。
金钰看了看金镇,这个大哥看来是长进了!便说:“若能这样是最好的。”说着又让小枣支了银子给金镇,嘱咐说:“明儿一早就备马去,赶着晌午之前就能回来,带上个稳妥的小厮,一路上也好照应。”
金镇接过银子,心里得意,说:“这才多远的路,要什么小厮跟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一面说着一面掂了掂银子,揣进怀里。
两人正说着,又有两个婆子进来报事,一是年下要定的红纸红布灯笼等物已经送来,等着结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