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吵架,语气非常粗鲁,然后有人很用力地打开了门,“碰”地一声巨响。杜叶青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被推了进来,倒在了他边上。
他稍稍清醒了一点,艰难地挪动身体,让眼睛慢慢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这里看起来像一间废弃的农家小屋,除了四面长着青苔的砖墙以外什么都没有,地面很脏,窗户上面没有玻璃,外面的寒风呼呼地灌进来。他的衣服还是湿的,两只手被绑在身后,被冷风这么一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彻底地冷醒了。
宴会大雨陈墨他们被绑架了
有人在他不远的地方急促地喘息,杜叶青转过头,看见陈墨狼狈地靠在冰凉的墙上,两只手也被绑了起来,脸颊上带着病态的红晕,额头被磕出了一个血包。他晃了晃自己沉重的脑袋,努力挪到陈墨的身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发哑地问:“你怎么样”
陈墨一下子倒在了他身上,但这个动作似乎碰到了他的伤处,痛哼了一声,紧紧地皱着眉,慢慢翻了一个身,露出了背后狰狞的伤口。
杜叶青瞳孔狠狠一缩。那伤口似乎是被利器划出来的,横穿半个背部,上面还沾了铁锈的痕迹,划得很深,能看见里面翻出来的肉,血把黑色的毛衣浸得沉甸甸的。他很明显在发烧,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在杜叶青的脖子处,从喉咙里面虚弱地挤出两个字:“好冷”
杜叶青身体凉了半截,偏过头用自己的嘴唇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已经到了烫的地步,如果是感冒还好,要是伤口感染恐怕就糟了。他低声叫他的名字,那肩膀轻轻推着他:“不要睡,陈墨,听见我说话吗不要睡。”
陈墨微微睁开眼,湿漉漉的黑色眸子看了看杜叶青,似乎放下心来了,干脆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汲取他的温度。杜叶青有些焦急地用目光四处寻找尖锐的可以割开绳子的东西,就听见外面清楚地传来劫匪吵架的声音:
“我让你他妈的别动那小子我管你跟他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没拿到钱之前再让我看见你动他,小心我恁死你”
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声音说:“杨哥,好啦,别这么大火气嘛。刘哥也只是一时没忍住,保证没下次了。是吧,刘哥”
那边稍微安静了一会,被叫做杨哥的人冷哼了一声:“老子告诉你,陈家大儿子是个同性恋,全家就眼巴巴地指望着那小子给他们传宗接代。我们拿了钱就跑还有活路,你要把他给弄死了,那些人能放过我们老子要不是走投无路了,你以为我会想打陈家的主意”
“是啊刘哥,”另一个人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倒是那个明星,你们看怎么办比较好”
“先放那扔着,”那人说,“他不是陈羽公司里的吗跟那边要双份的钱让他们赎。这两个人质,拿到钱之前谁他妈都不许动”
外面又没了声音,那个打了陈墨的“刘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杜叶青心里慢慢有了数,劫匪估计就只有三个人,本来是要绑陈墨,他完全是个意外,被顺手一起给绑了过来。他苦笑了一下,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一个一米八以上c蒙着脸的男人目光凶狠地站在门前,旁边站着一个要瘦小很多c手里握着匕首的人。高个男人做了一个手势,矮个很快走过来,提着陈墨翻了个身,看了看他的伤口,道:“杨哥,发着烧呢。”正是之前说话的那个。
高个男人恶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粗声粗气地说:“喂他点水。”
矮个蹬蹬瞪地去拿水,杜叶青忍不住道:“有青霉素吗他要是伤口感染,烧个一天人恐怕就不行了。”
高个男人眼角抽搐了一下:“闭嘴。”抓着手里的棍子转身就往外面走,听动静似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