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安南和林可韵望着空空的屋子,四处寻着那个身影。有些不自觉的,费安南将目光移在了她的身上,宽大的棉服脱落在茶灰色的沙发上,紧身的毛衣包裹着她瘦削却姣好的身体。下意识的吞了口水,有些心猿意马的从大衣口袋里拿起了手机。
“你不是说到家了吗?”
林可韵的神色失落,窝在沙发里,没有出声。费安南撇了一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佯装闭目,却侧着耳朵。费安南悄悄按了扩音键。
“有事。”
是霍冰凌厉冰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穿过她的耳朵。这声音明明那么熟悉却又有点那么冰冷,仿佛她从不曾介入,从不曾识得。那种从心底里缓缓升起的失落,微微的疼痛,静静的浮游在血液里。提醒着她,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施舍~是吗?施舍,她的嘴角扬起冷讽。
“又是株合社的事情?”
“恩。”霍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她好吗?是不是很失望?”他小心翼翼,仿若下一秒,她就会像大太阳底下的冰块一样化掉。心陡然之间像万丈阳光洒落,她迅速的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费安南。
“那要多久?”
费安南悄悄抬眼,以为却不想看到林可韵失神般望着自己,心跳失控一般,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更加烦燥,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摸了摸,却没有找到烟。原来在医院的几天,他都没有再碰过烟了
“费安南~”霍冰重重的叹息,费安南皱眉,霍冰很少这样叫他。“这一次真是措手不及啊,失算啊~”他的无奈仿佛穿过扬声器,热热的呼吸像是落在她的劲肩。
“什么情况?”费安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口走了去。林可韵没有跟上,只听见门嗒的一声合上,再也听不见霍冰的声音。隐隐的不安从心尖如烟花一般炸落,她颓然的仰卧在沙发里,看着洁白的房顶,一片茫然。要从哪开始,要怎么收回那根丝丝缠紧的线,如何才能做到再成熟一些,林可韵觉得有太多事情逼着她不得不做决定是因为他吗?她不愿开始,是因为他吧,他吝啬的温暖是她唯一贪恋的,是她唯一不舍的。
门外是费安南的敲门声,可她却一点不想动。
仿佛一切如昨,可偏偏什么都变了。
“林可韵,你没事吧,你开下门。”费安南急了,刚想用脚踹门林可韵从里面开了门。她就那样出现在他的眼中,很安静,静的就如第一次那种感觉,可以忽视掉。他这样想,却无法移开视线。
“不介意,我赶你走吧。”她有些调皮的笑,然后对着愣神的费安南眨了下眼睛。“手机借我,你回去吧。再见。”她从他的手里拿过手机,迅速的关上门,费安南保持那个姿势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霍冰从没有发信息的习惯,看见费安南发了一句想你,刚想打过电话来毒他几句。
转念一想,心却柔软了下来。原来是她!
我也是。
只不过这条信息并没有发出去,想他洁身自好三十几载,如今却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果当初并没有那么做,那么现在是不是能够随心所欲些。又一支烟,他的面目笼罩在烟雾里越发的看不真切,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他那双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
林可韵早想到他不会回信息,只是真的如自己所想时,心里却是那么的冰冷,仿佛大冬天里当头一盆冰水。果然自己还是把那根线交付了吗?她握着手机,窝在楼下的卧室,进门就能看见的最角落里。她如一只猫蜷缩,抱着霍冰枕过的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窗外,轰隆隆的,一阵又一阵闪过震耳的雷声。
记忆里,那个雨天,她一个人走每次和林佑荣一起的走的路,也是这般的天气吧!如此相像。
豆大的雨点前扑后继的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