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声响转为巨大,轰隆隆如猛龙长啸。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石壁从利长老按掌出割裂开来,一分为二。不断有从洞壁裂下来的碎石砸下,漆黑的碎石,毫无规律地猛点向众人的脑袋,而点得最多的地方,是利长老所站之处。
一行人脚下不稳,却仍旧勉强地将身形转动躲避碎石。万长生被铁牛战拽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
裂口处有光蔓延进来,一束两束无数重,盖过洞中火光数倍,直接照射入众人的瞳孔之中,照明了周遭全部。
豁然开朗,也不过这感吧。
碎石还在不断砸下,砸得一群人恍恍惚惚,但几人毕竟武功不弱,灵巧旋转悉数躲开了这些要留伤口的石块。
利长老站在前方,洞壁裂开后卷起的不断风向着她卷来,白衣袍翩飞大气,是一只展翅的白蝶。素手双抬起,露出两只细长而白瘦的胳膊。是美人的胳膊,胳膊上却留着怖人的大号伤疤。那是入了骨的伤疤,是不可愈合还原无恙的伤疤。
手臂振气,飞落下的石子是中了什么奇诡的秘术,七零八散却纷纷顿在利长老的素手上空。
“去。”白衣女子低声命到。
“啪啪啪”。清脆几声,那好几十个的碎石纷纷飞了出去,砸在外面的白元台上。
清风涌进,是山上午时来的舒爽风。利长老在澄澈中转身,眼神带肃。白莲花般的面容,干净惹人生情,一双没什么精神的眸子是清水含幽,眼下一点泪痣。
素衣的女子轻勾嘴角,是浅浅一笑,一笑惊艳,彩鸟飞过。
“怎么了”
苏不二看得有些呆,利长老浅笑着问他道。
这样的女子,青丝自散乱被手梳整后,就不时透着一股高洁的气质。是个绝美的女子,傲立江湖也当惊世。见了这光,脸色润了些,算上去也是三十好几岁,可这般一样,不过一般二十四五清秀女子样。
“我”苏不二咳嗽道,“长老身子本来就不好,方才还运气做功,真的受地住吗”
“怎么受不住了。”利长老转身迈出去,“想当年,受的苦比这还多,蚀骨伤心之痛,我都未吭一身。”
“是。”苏不二黯然。
清来傲子,携剑八方,一扫六清,张狂笑醉。
这是几文士对利长老早年判词,说的是利长老一人一剑冲于混沌最前,扫去世间诡恶,又豪气饮醉,是因受世间万人崇敬的。
素衣女子一步一颤,步步坚定。不需要唤,众人自觉地走在她的身后。
空旷一大白玉台,四周是几柱雄伟,腾龙的雕刻于上,恢宏霸气,是要冲破四边山壁封印,翱翔天边去。
“孤傲如梦,神色凄惶。是过鼎沸,闻人悲语。生于孤零,捱于沧桑。生死于初,哪寻桃源。”
白玉台上一碑如虹,是宽大成方状的石碑镶玉,尖顶冲天,上有碑文突出是琉璃镶嵌。字体如龙凤于飞,看上去是某人先亲手书笔,再找工人定玉于上。
利长老素手拂过那凹凸的碑文,身子若薄叶摇摇晃晃。她语气几分憔悴,累得快随风熄灭。她念着,念着更为贴切于她的判词。
那是野人们亲见过而得出的感慨,如今刻在这碑上,几分苍凉。
苏不二将她锁在目光里,生怕这女子摇摇欲坠。他的眸中是压抑不住的尊重之意,而这样的尊重之意中还留恋着挥不去的爱意。
“各位,此时将欲拔剑,声势或为浩大。还请各位后退站,以保自安。”利长老沉静地说着。
“是。”几人纷纷后退步,本来站得还是较为紧凑,这下,人群听话得完全打散开来。
“青鸾。”利长老睁眸挥袖,素衣翩飞扬起。玉石碑瞬然崩裂,刷成两道闪电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