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情穆正良已经跟赵小公子好好说了。月洺,你只要好好跟在赵公子身边,保护好他便行了。”
“就这么简单”小姑娘蹭起身子,想想,又软了下去。赵哥哥武技这么高强,怎么又需要她的保护。
“自信一点。”薛礼霜拍拍她的头。
黄药草堆中难得地露出一点青色,薛小姑娘好奇地用手指着欲要去抓。薛礼霜见着她这萌态笑得暖呼呼。
“月洺你怕吗”
“嗯?”
薛礼霜垂下眸:“这些年来的混沌,江湖上的人早已把这一行视为平常。他们中,太过相信与依赖清来阁,以至于从未想过,哪一日,清来阁,甚至是江南的各大有势力的大家覆灭后,这天下会怎般。”
“爹爹。”月洺不安抬头。
“月洺,此行关键,我不便与你多说。但,你一个小姑娘,在懵懂中肩负着天下大任。害怕吗”
薛礼霜的眸中透出无限哀伤。薛月洺圆溜溜的眸子望着,只觉得天际苍凉,千帆无情而过,一去不回。
父亲有许多心伤事,他一次不说,一次不提,可月洺能感受到。那种期盼后徒声无尽荒凉的感觉,就如在群山中寻找一归宿,日日夜夜,不停不息,却还是在充盈后,扩出一片颓然。
“哼,爹爹你是小瞧我”薛月洺跳了起来,指着父亲的鼻尖大闹,“我告诉你,我可是不怕,当,当然是不怕了。”
“好,不怕,不怕。”薛礼霜喜笑颜开。
天际抹过一道红晕的夕阳,整个清来阁被红霞染羞。从回忆中扯出时,小姑娘一双大眼巴巴地眨着。怎么不怕,她甚至现在开始就害怕了。
那个亨长老给她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越回味,便越是恐惧。初来清来阁时,还未上踏浪,薛小姑娘就和老人对望过一次。
苍老却还精神的黑眸,黑得若藏龙深渊,若隐剑幽穴,暗藏心机,深谋远虑,蓄势待发。小姑娘退却,她知道此人不简单,不止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和睦的样子。她害怕他。
可是,那个长老,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好人。
薛月洺的衣袖又被双手抓地褶皱了起来,她埋下头,艰难地呼气,脸上泛着夕阳的霞光。
手臂处有几下震动,想来是有人在摇晃她的手臂。她抬头,正对上他如水淡然的面庞。
“小姐”陈蕃收回手,“累了吗”
“不,我不。”月洺摇头。
陈蕃不信:“这里是山上,即使是快到夏季,外面也是颇冷的。你别一时大意,又中了风寒,到时候,别指望有人来照顾你。”
“我”小姑娘看着陈蕃那张平淡的脸,又一次说不出话。她连忙转头,看向初望的方向。繁华尽绽,雏鸟新啼。景物还同刚才,只是,当中少了个白衣缀红花的男子。
转回头,小姑娘揉揉脑袋问:“赵哥哥呢”
“陆家主寻他,他便去了。”
“是吗”薛小姑娘站起身来,“刚刚有弟子来报,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并无。”叠得工整的外衣就搁在小姑娘趴着睡的青玉桌上,陈蕃轻拿起递到小姑娘眼前,“在外,你还是添件衣裳吧。”
眸中闪过诧然,小姑娘接过衣裳,披在肩上。那是流云图案的衣袍,海棠花般的色彩,是母亲的嫁妆。月洺没有见过母亲的模样,父亲便将这衣袍赠予她。父亲说,看见它你就能想象出母亲的模样。
模样小姑娘思索了百次,千次,不知怎么可以平空地幻想出一女子的模样。
“对了月洺。”陈蕃又在唤她。
小姑娘最近老是发神,熟悉的声音这么一唤,她又是恍然了一声出来:“啊”
“啊什么啊?”陈蕃一脸嫌弃,看出来小姑娘的神思又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