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住猛然绷紧,目光倏地深邃起来,手中越握越紧,血越流越多,他却毫无察觉,掌心的疼痛,似乎抵不了心痛分毫,口剧烈起伏着,喉间发出沙哑的嗓音,嘴角缓缓勾起的一抹冷笑,带着一股沉痛悲伤的弧度,“本王这么可怕吗?”
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两人就那样坐着,似乎在看着对方,又似乎不是,仿佛有一层冰冷而坚固的墙壁,将两人的心,远远的隔绝开来。
没人教他如何去一个人,他只会用最本能的方式,去索取,去掠夺。
现在他清楚的认知,骄傲也好,自尊也罢,原来,她的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那些他所坚持的东西,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可笑,那些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可怕,他是残忍血腥的魔鬼,是让她万劫不复的存在。
等他明白过来,才发觉,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到达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所以,他很痛苦,因为得不到她,拥有不了她的愤怒,无法宣泄。
他像是想要汲取温暖的刺猬,不断向温暖的地方靠近,却不知,自己上所背负的刺,只会刺伤别人,越是想靠近对方,却将对方伤得越重。
等她学会了自我保护,远远的逃离他,才知道,伤害她的那根刺,已经扎进自己的心里,拔不掉,触不到,生生化作心中痛不生的煎熬。
东陵弈桀深深看着她,幽深的眸底,浮现一抹望不见底的寒冷,口微微起伏,强自压制莫名涌起的空洞与怜惜,瓷片再一次,扎根血模糊的掌心,指节泛白,薄唇紧紧的抿着,哑声低语:“云沁雪,你认为,本王唯独对你展现的温柔,全都是演戏吗?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想让本王如何待你,那你告诉本王,我该如何对待一个,屡次背叛我的女人?”
云沁雪怔怔的看着他,面上迷惘的表,僵硬的保持着,仿佛一放松下来,心中的某种坚持就会瞬间崩溃,她困难的开启樱唇,“王爷到底想要什么?”
东陵弈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手,拔出刺入手中的碎片,带出一串血珠,拿起桌上一块雪白干净的薄巾,覆在鲜血直流的手上,面无表的说道:“你的心!”
云沁雪面色渐渐发白,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握着桌沿的手,轻轻地动了动,早已僵直的指节,慢慢握起拳头,冷声说道:“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而王爷想要的,正是我给不了的东西!”
东陵弈桀深幽的目光落在她上,随意擦掉手上的血迹,将那薄巾随手扔到地上,冷冷的说道:“本王曾经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任何事物都一样,你也不例外。”
云沁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想到他一次一次,对她的纠缠伤害,只觉对他涌出深深的恐惧,还有一丝不自觉的失望,刺骨的寒气直袭脊背,一种无望的感觉又袭上来,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呼吸变得困难,口堵得厉害,难受的,想要躲开他灼的视线。
她低垂着头,将眸底汹涌的绪掩住,忽然,淡淡的问道:“王爷总是用理所当然的态度来伤害我,还有我最在乎的亲人,凭什么让我倾心于你,王爷知不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王爷想要我的心,试问,你付出了什么?”
东陵弈桀失控的目光,落到一脸平静的云沁雪上,眼眸中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僵硬的别开眼,抓起整壶的酒,狂饮而尽。
灼烫带着刺痛般的辛辣,一路下滑,穿过咽喉,烫伤了胃,也烫伤了心。
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他说出连自己都觉得窘迫的话语:“我的心!”
云沁雪震惊的无法动弹,这样直接又霸道的态度,是他一惯的作风,可是,他似乎不明白,并不是自己付出,就一定会得到,并不是他付出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