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张剑何尝不明白,可他的心里仍然十分自责,好在他经历的风雨足够多,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沉声说道:“孙方兴那边多半是靠不住了,那个老家伙我很清楚,好大喜功,如果要是有希望的话,大话早就放得没边了,现在还没动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必须自己想办法才行。 ”
“您的意思是”
张剑抬起头,正视着刘姓军官,一字一句的说道:“刘参谋,麻烦你给我一队人,我想去那个地方再看看。”
“那个地方”刘姓军官面色大变,脸上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恐,道:“张教授,您没必要这样的,那里已经成了一片死地,上面已经特批将那里夷为平地了,您不要再去了。”
张剑咬着牙,说道:“不到哪里看一眼,我实在不甘心啊,说不定就有什么收获。刘参谋,就算我求你了,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刘参谋犹豫了一下,对于张剑的为人,他极为敬佩,实在硬不下心拒绝对方的请求,心一横,点头答应了下来:“好不过人手太紧张了,只能给你抽调出来一个班,而且明天早晨出发,中午必须回来”
虽然没有达到心理预期,但也不算是空手而归,张剑双眼望着屋子里痛苦不堪的病号,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盏台灯孤独的亮着,灯下有个消瘦的身影。
楚丰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伸手锤了锤一下午没活动的腰背,合上了面前一本足有三十厘米厚的书,高兴的说道:“终于查到了,真是不容易。”
他又高又瘦,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叫麻杆,不过他脾气好,从来没和人红过脸。
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各种大家不愿意做的累活就都推给了他,就比如查冷门资料这种无聊而又无趣的事情,天这么冷,别的同学早早都回寝室了,就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不过楚丰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细心地将看过的书一本一本都整理好,关上灯,锁好门,还没走几步路,突然觉得后背一寒,一只手按了在他的肩膀上。
楚丰大惊失色,他学医这么多年,也曾经亲手解剖过几具尸体,但是内心对于鬼神,还是相当的敬畏,浑身发抖的说道:“大哥,大爷,饶命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身后的身影一愣,似乎没聊他居然是这样的反应,眼睛一转,索性将计就计,阴测测的说道:“我只是问路的,你要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一马,你要是敢耍什么心眼儿,我就”
“我知道您就吃了我,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楚丰身体筛糠一样瑟瑟发抖,六神无主的求饶道。
“恩,你知道就好”黑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冷的问道:“谁在五楼上”
官僚主义在哪里都盛行,哪怕是在学术研究为主的华南医科大学也不例外,从最底层的一楼开始,楼层越高的教授,名气往往越大,连郑鸣这样成名已久的易学泰斗都只在四楼而已。
楚丰听了对方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在了地上,急忙回答道:“五层全都是资料,和一间应急实验室,平时是没有人上去的。”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人上去”黑影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
楚丰挠了挠头,如果换个机灵点的,估计早就听出不对劲了,可他向来老实,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挠头道:“又一次我在上面找一个仪器,倒是遇到过一个黑衣服的老人正在看书,我还帮他拿了几本书。”
“一个老人”黑影的手臂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追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老人长什么样子”
楚丰愣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只记得他很瘦,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