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什么医生到底什么鬼啊。”

    把伤员送进去后干脆在眼镜边上蹲着的男人，就是被赶出去的那个，把烟掐灭往后一扔，猫着腰就想摸到窗下偷窥里边的状况。

    眼镜一怔，忙一脚踹他屁股上，踹的他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爬起来刚要发作，后头看见眼镜满脸“你个傻叉”的样子压低声音吼道：“胖子你就给我省省吧，不是跟你说了是老爷子的人了吗。”

    胖子幽幽地爬回原位，看了眼铁门，没有动静，他凑到眼镜耳边神神叨叨地说：“你想想，你坐这儿看见多少人被送进去了？都治得咋样啊？”

    “他们都从后门出去的，那医生还能把人吃了啊。”眼镜看着胖子笑笑，掏出一根烟。

    “我看见后门了！跟你讲我眼睛可毒了。”胖子白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刚要点着的烟塞自己嘴里。

    “不是你看没看见，那医生别说身上连手套上都不沾血，他怎么做的手术啊。边儿上的垃圾桶里都干干净净的，上回那贼医生留下来的东西他都没碰多少。”

    眼镜眉毛一挑，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

    “诶胖子你眼神儿还真不错啊，就那么一会儿。”

    “不重点在哪儿啊你个四眼。”

    胖子坐在原地左右摇晃变着视线，想从透过门缝看内部的情况。

    “呼”眼镜深吸一口，把眼镜摘了下来。他那是框，没镜片的，他知道里面那邵医生也一样，不过是简单的伪装罢了。

    “上次的医生先不说技术怎么样，他敢背叛就得这下场，现在这位”他瞟了一眼封得严实的破窗，“你还别说。”

    胖子瞪一眼被治得服服帖帖的眼镜，还是一肚子火，他是个急性子，刚抽两口的的烟往地上一丢就又准备闯进去。

    “诶胖子！”

    眼镜骂了一声，容不得犹豫多久就敏捷地向前一蹬扑倒了胖子。他原来坐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凸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水泥浇的偷工减料。那是发信器一类的，一有情况可以随时通知所有同志撤退，眼镜其实视力听力都很好，总干一些放哨的活，他也乐意，万一出事了还能试着逃一逃。

    眼镜保持着扑倒的姿势，等了几秒没动静，总算松了口气。他拍拍屁股重新坐在门口，也不管他下面那个人问候他几代祖宗。

    “我看你是好兄弟才好心跟你讲你还不听。”眼镜捡起刚掉在地上的烟，搓掉点灰又放回了嘴里，“半个多小时前有个家伙不听医生的警告偏要偷看，倏地一声一只眼睛就这么瞎了。”

    胖子刚到嘴边的话被吓得连忙咽了回去，张望张望又缩了回来。

    “不过马上就给医生治好了。”

    眼镜嘿嘿一笑，看胖子被捉弄的样子很有意思。胖子比较迟钝，脾气不好力气也大，嘴上不好听但实际上是个忠心的下手。眼镜比起他来，不过是挣口饭吃而已。

    胖子本来就不信，听到后一句就更不信了，那看一下就能瞎啊，瞎了还能这么快治好？要不就是瞎扯要不就是安排好了做给人看的。他嘴里嘀咕着，倒也不再说话。

    眼镜忽然一动，侧着耳朵好像有什么动静，胖子自然听不出来，掂起角落里一块板砖。

    “胖子！”眼镜迅速站起来招呼胖子，脸色凝重，说着说着就憋不住笑了起来，“啊哈哈哈秋野来了。”

    胖子足足愣了有三四秒，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一砖头拍向他的脑袋。

    “啪”的一声，一柄飞刀正中手中的红砖，胖子一下脱了手，砖头贴着眼镜的呆毛以抛物线落地，碎成了沫沫。

    眼镜笑过之后立即立正，向来人恭敬地鞠了一躬。胖子马上回过神来，也低头鞠躬。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