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起,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电脑前,发现又是那个一小时上线下线N次的无聊家伙,她愤然把他的头像拖进黑名单,激愤久久难平。
更可怕的是后来产生了幻听,有时候她在看电视,还能不时听见有QQ上线的敲打声,她气愤地冲去书房关了QQ,不超过五分钟,又打开!
她揉乱头发,自我鄙视:“真没骨气啊!”
一个暑假过去大半,凌凌捂着神经抽痛的牙还在咬牙切齿瞪着QQ的好友栏,她的好友里除了万年潜水的几个人幸免于难,其余的全删了。
从此后,她再听不见QQ上线的敲打声。
妈妈下班回来,看见凌凌对着电脑发呆,问:“一天都在上网?”
“没有,饭做好了,等你呢。”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妈妈的语气带着八分的肯定,两分怀疑。
“不是!”她心虚地关了显示器,站起来:“我去叫外公吃饭。”
“凌凌,妈妈不反对你找男朋友,有空带回来家来让妈妈看看。”
她本不想提他们的事,但为了不让妈妈以为她在有意隐瞒,她坦然回答:“妈,我喜欢他,但他在美国读书。”
从妈妈轻微的皱眉里,凌凌已经看出了她的态度。
不等妈妈说话,她抢先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什么时候回国?”
她的牙针刺一样地痛,她紧紧咬着,咬得齿根麻木。“他在美国定居了。”
妈妈的眉皱得更深,再没说话。
凌凌笑着走过去,挽住妈妈的手臂:“妈,你放心,我跟他只是朋友。”
笑容背后,她的眼底刻下无人解读的落寞和酸楚。
她别无选择。
她的外公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更需要妈妈在身边陪伴。
假如她有爸爸,她可以毫无顾忌追求自己的幸福。可她没有!!!
凌凌吸了口气,按住剧痛的牙。“我哪也不去,我毕业后回来工作,天天陪着你。”
“凌凌。”妈妈心疼地摸摸她肿起的脸。“大夫早说了,你这颗牙已经溃烂得没有任何保留价值,一遇到心情不好的事,炎症会复发……听话,这次把它拔了吧。”
她摇头。“我舍不得!”
“长痛不如短痛。早晚是要拔的,拔了它再装一颗烤瓷的,既漂亮又不会痛……”
她咬紧牙,摇头。
假的再漂亮也是假的,是装给别人看的。
酸甜苦辣唯有她自己能尝到。
没有痛,何来滋味!?
第二天中午,他意外地上线,凌凌几乎不敢相信,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
“你在?”他问。
“zai!”她激动得连输入法都来不及切换。
“我又失败了,我几乎把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样品放大到十几万倍,没有我想找的东西。”
她的牙神经一阵剧烈的抽搐,疼得她眼泪噼噼啪啪落在键盘上。
她打了一行字:“你是不是只有失落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看着这句话,凌凌苦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删去。
^_^!做研究怎么可能一帆风顺,陈景润研究了那么多年,才证明了一加一等于二。
问题是他证明的是个定理,我的理论计算结果极有可能是错的。
你重算过吗?
验证过几十遍,找不到错误。
你休息一下吧,好好睡会儿!对了,我听说门捷列夫的周期表是在梦里排出来的。
你知道的挺多啊!我还以为你只关心科学家的夫妻生活。
她破泣为笑,牙也不那么疼了。